有守年夜的習慣,但他實在睡不著, 便沒有勉強自己入睡, 而是讓一花拿了兩小壇顧浮最愛的黃沙燙來, 自斟自飲。
去年除夕,顧浮拎著一大罈子黃沙燙擅闖祁天塔,把傅硯堵在牆角用言語調戲不說, 還和他借了兩個酒碗來喝酒。
也是那一晚, 長期無法安眠的傅硯在顧浮走後喝了她留下的那一碗酒,沉沉睡去, 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看到了新年第一天的日出。
與顧浮相互確認心意後, 傅硯還以為未來的每一年除夕,他都能和顧浮一起度過, 怎麼也沒想到世事難料, 顧浮又跑北境打仗去了。
而他則因為事務纏身,不得不留在京城。
烈酒入喉, 本以為能緩解對心愛之人的思念,卻不想酒意上頭,讓那份被死死壓制的思念翻湧而起, 如烈火一般叫人五內俱焚。
喝醉的傅硯拿著筆,起草了一份自請護送北境軍餉的奏摺,接著細細潤色,謄抄到空白的摺子上。
寫完後,他叫一花把奏摺送進宮裡去。
可這大晚上的,又不是邊關急報,怎麼送進宮去?
一花知道傅硯醉了,也沒提醒,只把奏摺拿走,準備第二天早上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