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噗嗤一戳,積雪一下彈到了她的臉上。
睫毛臉頰唇邊,全都粘著白色的雪花。腳下一滑,原本蹲著的她還跌到地上。
林初月心裡挫敗極了,早知道這樣,她該揉揉手再繼續的。
“起來,地上涼。”邵硯山朝她伸手。
林初月眨了眨眼,勉強看清面前的那隻手,手指很長,手掌略寬,在月色的照映下,比雪花還要白些。
她伸手搭上去。
站起來後,她微微抬頭。那隻原本拉她起來的手,附上了她的眼,輕輕撥弄,掃開了她眼前面上的雪,只是在捱到她唇邊的時候,那隻手猶豫了會兒,隨後收回去。
他扔了一塊潔淨的棉布到她臉上。
“自己擦乾淨。”
林初月伸手接過棉布,朝著剛剛沾的雪花的面上擦了擦,她沒看見月光下邵硯山唇邊的笑意,但卻隱約能聽見,他輕淡的聲音。
“呆。”
擦乾淨後,她收了棉布:“阿硯,你剛剛是不是說我呆了?”
她這也是不小心,加上地上有積雪運氣不好正好踩到才滑到的。說起來平地摔是有些蠢,但還是運氣不好才造成的,和她本人沒有太大的關係吧?
邵硯山沒有看她,轉身往主屋裡走。
“阿硯!”
“天色不早了,去休息罷。”
他門都關了,顯然是不想讓她繼續追究剛才的事情了,林初月還能拿他怎麼辦呢?
這日清晨,林初月拎著一籮筐衣服去他們村那唯一一汪泉水那兒漂洗。
雖是冬日天氣寒冷,但那泉水卻是溫的。一年四季泉水都維持著差不多的溫度,最適合洗衣不過。她連著幾日都歇得好好的,不用做飯洗碗不用打掃屋裡,這些活幾乎全讓邵硯山給包了。
好不容易這日吃完飯,趁著邵硯山在洗碗,林初月才把衣服帶出來洗。不然讓邵硯山一個秀才出來洗衣服,還被同村的人看到,自己面上心裡也會過意不去的。
林初月雖來的不晚,但她到時這泉水旁已經圍聚了好幾個人,她們半蹲著拿衣服,用皂角輕輕搓洗。泉水旁都沒剩下位置,大概都覺得天氣好適合洗衣服,才早早的過來。林初月拎著竹簍走到邊上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需要等等了。
“這不是邵家的阿月嗎,沒地方洗衣服了?來你過來,我們這幾個人稍微擠一擠就有位子了。”說話的是在村長夫人那兒接工的一位村婦。
之前她就很感謝林初月,想了那麼多主意,讓她們收入多了,這下見林初月過來沒位置洗衣服,當然就想著給她空一個出來。
幾個圍聚著的人都認識林初月,見有人這樣說也紛紛讓了讓,空了個挺大的位子出來。
林初月笑著走過來蹲下:“謝謝幾位嬸嬸了。”
“客氣什麼,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嘛。”
“是呀,都是一個村的,這麼見外做什麼。”
過了會兒村婦們一個個都走了,就剩下林初月一個,她還差一些,再漂洗一道就可回去了。
這泉水離村口不遠,同樣的離村裡的主幹道不遠,通常會有人路過時,過來洗個手洗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