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得當地縣令青眼,將女兒許配給了他。於是司馬相如也得了資助,如此才入咸陽,就讀書院,因文章被引薦於皇帝面前。
歷史上的卓文君原是大鐵商卓王孫的女兒,朝廷早已將鹽鐵管營,卓王孫沒做成大鐵商,也沒有宴請文士,女兒卓文君便也沒有聽到司馬相如的琴音。
胡亥嘉賞了司馬相如的文章,賜予他中郎將的職位,勉勵幾句,讓他下去了。
一旁劉螢見皇帝神色恍惚,問道:“可是這人有什麼不妥?”
“那倒沒有。”胡亥嘆道:“只是朕從前讀過一則故事,裡面的人也叫司馬相如,有一位才學驚豔的妻子名叫卓文君……”
於是把文君夜奔、當壚賣酒,後來司馬相如得皇帝賞識,想要納妾,文君作《白頭吟》、又作《訣別詩》,挽回了司馬相如心意的故事講了一遍。
眾人都聽得神往。
劉螢喃喃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卓文君真是寫盡情事。這樣好的故事,臣也想尋來看看。”
不防一旁“呸”的一聲,卻是李婧惱了。
“這算什麼好故事?”李婧冷笑道:“那司馬相如好不要臉,沒錢就聽妻子的,故意回妻子孃家去賣酒做活,羞辱卓文君的家人,叫她父親不得不出錢認下他,等發達了又想著納妾,什麼玩意兒!”又道:“這卓文君若真為了情郎不要家人,何必又回去要錢?丈夫老了要納妾,早有前因!若不是看她最後還算有幾分氣性,我連她一塊罵!”
眾人都笑了。
劉螢親自斟酒,端給李婧,笑道:“嚐嚐這西域來的蒲桃酒——不過是一則故事,也值得你大動肝火?”
李婧自飲了酒,猶自忿忿然,又覺殿內燥熱,便避了出去。
胡亥無奈一笑,由她去了。
李婧出殿,坐在階前,抱膝望著一輪冷月,忽聽有笛聲隱隱、漸響漸近,低頭一望,卻見蒙鹽自牆邊轉過來。
兩人目光相觸,彼此都是一愣。
蒙鹽道:“你怎得出來了?”走近幾步,看得真切,才又道:“怎得哭了?”
李婧抹去臉上淚痕,道:“想起我父親了。”
蒙鹽挨著她坐下來。
兩人默默看了一會兒月亮,宴終便也散了。
眨眼之間, 皇孫輩也都到了嫁娶之時。
“嫣兒, 你看拓曼如何?”
面對皇帝的問話, 已經十七歲的嬴嫣當然明白背後的意思。
“拓曼?”嬴嫣皺起小臉, 道:“我們一同長大。他就像親弟弟一樣。皇爺爺,您該不會是想要我嫁給他?他可是要回南匈奴去的,我可不要去胡地——我要留在咸陽陪著您!”
胡亥雖然動念,卻也深知嬴嫣的直脾氣, 不適合做兩國之間的樞紐, 於是笑道:“那嫣兒喜歡什麼樣的?皇爺爺把符合條件的都找來,全憑你挑。”
嬴嫣歪頭想了想, 忽然頰上飛紅, 小聲道:“我看馮訥那樣的呆子就挺好……”話音未落, 便跑開了。
馮訥乃是馮劫嫡孫, 曾為嬴祚伴讀,比嬴嫣年長五六歲, 倒也相宜。
胡亥望著嬴嫣跑遠的背影, 不禁失笑, 不知不覺間, 連嫣兒都已思嫁——他可不就老了麼?
而劉螢另擇秦地良家子衛氏嫁予拓曼。
嬴禮、嬴祺與嬴禎三人,也都娶良家子為妻,成親後出宮建府,在朝廷上領了一方差事。
獨有皇太孫嬴祚,因身份貴重,妻族也要匹敵, 耽擱了二年,才在皇帝與漢太王太后的共同意見下,先後納了呂氏女與李焰的女兒為美人,這才娶了叔孫通的女兒為太孫妃。
胡亥五十歲這年,東巡天下,皇長孫等伴駕,皇太孫坐鎮咸陽。胡亥所過之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