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若是廣陵侯想另擇城名,也可。”
“不用另擇了。”劉螢輕聲道,指尖摩挲著溼冷的“胭脂城”三字,含淚笑道:“這個名字就很好。”
叔孫通忙道:“好,好,好。小臣這就上奏朝廷。”
劉螢呆了一呆,問道:“陛下安否?”
叔孫通忙又道:“陛下一切安好,只等您回去了!”
劉螢垂眸,淚盈於睫,卻是抿緊了嘴唇,沒有應要回去的話。
除了給劉螢的特殊旨意之外,朝廷這次派叔孫通前來,乃是與驃騎將軍李甲商量撤兵一事的。
雖然有火藥地雷之利,又攻其不備,大秦與匈奴的戰爭,可以說是大獲全勝;而驃騎將軍李甲率領的先鋒軍隊,更是直搗龍城,佔據了匈奴的大本營。
然而千里奔襲,又頂著北地的酷寒,饒是早有準備,軍中凍傷之人,也足有十之二三;而如今李甲等人遠在龍城,戰線拉長太過,後勤補給壓力大增。好不容易養起來的數萬駿馬,已經死傷過半,更不必提用來負重運輸的牛。
攻打匈奴的戰爭,應該是“閃電戰”,是為了懲戒,為了長久的和平;而不是為了侵佔,為了野心與慾望。
攻打容易,佔領卻難。
李甲在前線,最清楚這赫赫戰功之下的巨大危險。
他原還擔心陛下被戰功迷惑,要他繼續前行。
李甲道:“臣當然是聽陛下的。那左賢王胡圖著實老奸巨猾,逃跑之前燒燬了城內糧草,否則吃掉這波補給,我們也能緩一緩。”
叔孫通也鬆了口氣,道:“行兵打仗,將軍比小臣內行。”他示意李甲走到一旁,低聲道:“還有一樁大棘手的事情,您這裡可有徵北將軍蒙南的訊息?”
李甲一愣,道:“徵北將軍蒙南不是跟著蒙鹽大將軍的主力軍嗎?”
叔孫通蹙眉道:“前番將軍您在河城迎到了廣陵侯,欲進攻龍城,蒙鹽大將軍得知後,便派了徵北將軍蒙南率軍前去支援——他也往龍城來了。然而半途便沒了音訊……”
“蒙南失蹤了?”李甲想了想道:“他是從定襄郡出發的,從那裡來龍城的話,唯一可能遇上的,就是匈奴右部潰敗北撤的軍隊——然而既然是敗軍,應不至於對蒙南構成威脅。”
劉螢在旁聽到,道:“恐怕是在草原上迷失了道路。”
即使有指南車與嚮導,在這大草原上迷路,也是很常見的事情。
李甲道:“蒙南自定襄郡而來,應該會經過衛將軍灌嬰的戰區——灌嬰將軍怎麼說?”
叔孫通嘆氣道:“說來也奇怪,竟似是憑空蒸發了一般。”
蒙氏本就因上一輩的浩劫,人丁凋落,蒙南乃是蒙氏下一代唯一一人。
這次出兵匈奴,因將門出身,又有大將軍蒙鹽為叔父,陛下也是有意培養帝國下一代的將才,而蒙南自己也主動請纓,於是便讓蒙南做了徵北將軍。與蒙南同樣情況的,還有在李甲手下做都尉的蘇離。這蘇離乃是蒙氏舊部將領蘇角的兒子。
這些都是胡亥為帝國培養的新一代將才。
此次大戰,整體大獲成功,殺冒頓、稽粥,李甲直搗龍城,朝廷收復長城以內全部失地不說,還將戰線北推了近千里。
唯一遇到激烈抵抗的秦嘉軍隊,在左賢王胡圖逃走之後,原匈奴左部也有秩序得撤退了。
如果說除了戰爭的損耗之外,唯一的失敗,便是蒙南與他所率兩萬精銳的突然消失。
這兩萬精銳秦人,就像是憑空消失在了漠北一般。
叔孫通嘆氣道:“既然那徵北將軍蒙南的確未曾抵達龍城,小臣便據實以報了。”
叔孫通在龍城盤桓了三日,便啟程送劉螢與拓曼回秦。
李甲帶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