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算盤,難成大器!所行非王道!”
胡亥聲音尚虛弱,語氣卻很重。
更何況,若大秦已亡,他早被系統收回去了。
由是,胡亥鏗鏘道:“只要朕一日不死,大秦便一日未亡!”
他說的是實話,可是聽在李甲等人耳中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皇帝這樣有信念感,跟隨的人也有了底氣。
李甲少年眸中全是熱血,道:“您在一日,我就追隨一日!”
劉螢想到她嘔心瀝血輔佐出來的新政,還未普及,也是心中焦灼,嘆道:“唯盼早歸。”
李婧坐在窗臺上,翹腳搖晃著雙腿,道:“有我祖父和馮伯父在,總能支撐個一年半載的。”
夏臨淵左看看、右看看,有點慚愧,小聲道:“我聽陛下的……”
“好。”胡亥捂住一陣抽痛的胸口,“當下
胡亥等人客居島上, 一開始待遇是蠻好的。
畢竟島上已經多年未有外人來,所以聽說胡亥等人從故土而來,臨近的家家戶戶都尋來相看,帶著好吃的好喝的, 款待他們,要聽他們講故土新事。
胡亥等人隱去天下紛爭,只道秦始皇如今已經駕崩, 其十八子繼位為秦二世, 新政普惠天下黔首。眾人聽到最後, 老人惆悵,稚童不解。
海水再廣, 時間再久,也隔不斷那悠悠思鄉之情。
胡亥見這金子島上的民眾,都淳樸熱情,年長者或許還有世事歷練出來的機敏戒心,年少者卻都一片天真、毫無防人之心。他不知怎得想起關中農人張伯來, 想起張伯那農人式的狡猾與裝傻。倘使中土富庶如此地, 又無賦稅徭役之重擔,大秦黔首是否也能如這金子島上的少年人般,不生欺瞞爭搶之心, 永葆天真赤誠呢?
如是十餘日, 胡亥等人身體漸漸復原。
白太公原說,要將胡亥等人引薦給他們的王。
可是王年事已高,正在病中, 暫時並未召見胡亥等人。
胡亥等大男人有手有腳,也不好白吃白喝。見島上民眾掘沙土建造臺子,說是要備著大節慶之用,尉阿撩與蒙鹽、李甲都去幫忙。
胡亥也不好閒著。他的優勢不在幹體力活上。
起初,他找到白太公,問是否需要教島上的孩子們讀書識字。
白太公長鬚飄飄,慈祥笑道:“不需要,不需要。在這島上,他們只要會日常所需的計數與字詞就足夠了。”
他那雙蒼老卻睿智的眼睛裡蘊著精光,望向胡亥,彷彿能看透他的心肝脾肺腎,“若是識字多了,讀書多了。他們將來難免會好奇,書上所寫的泰山何在,孔子獲麟又是何物……”他搖著頭走遠了,喃喃誦道:“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
那是屬於他少年時光的詩篇,屬於他故鄉的詩篇。
正是,人生憂患識字始。
胡亥想做文差事的路是被堵上了。
他決定參考一下其他人。
胡亥在海邊椰樹下,找到了被一圈妙齡少女圍住的夏臨淵。
夏臨淵不知道從哪裡捉了只毛色鮮亮的野雞,又幹起了冒充真人的老本行,給小姑娘們算情緣。他本就生得一雙天真大眼睛,哪怕不算情緣,小姑娘們都願意找他說說話。
胡亥走過去的時候,就見夏臨淵抱著花野雞,捏著小姑娘的柔荑。
“我看看,哎唷,你這個情路可不得了!老實說,暗中喜歡你的小夥子是不是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