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魏知便想把白啟找來問一問,結果一問才知道,這位大貞元年的進士,他不是調到了別的地方任官,而是在大貞二年時就死了。
還是死在任上,死在剿匪中。
魏知以前在刑部幹過,斷案鍛鍊出來的直覺告訴他,那不正常。
所以他放下了調查犍尾堰的工作,轉而去調查白啟。
兩年過去了,犍尾堰的帳冊根本看不出什麼來,他知道犍尾堰一定有問題,但沒有證據,一切都白搭。
所以他去查白啟。
當年跟在白啟身邊的人竟然全都死了,這其中不僅有他的下人,還有當地的一些官差,當年白啟的縣丞何子云及其長子一起死了,全都是為了剿匪。
魏知在查白啟時感覺到了阻力,那股阻力比調查犍尾堰時還要大。
比如他在益州府要看犍尾堰的帳冊,他們會眼也不眨的給他,要見當年修築犍尾堰的勞工,也沒人阻攔。
可他找到當年的一些舊人問起白啟,卻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被問話的人也一直言辭閃爍。
明明之前他還看到過白啟在任時留下的案宗及辦案中的各種筆記,但一夜之間,蜀縣的衙門就起火,將那些卷宗全燒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系列的動作,他知道自己查對了。
所以他立即派人去白啟的家鄉隴州找人,想要找到他的家人。
在此期間,他便在益州抗洪救災,等派出去的人從隴州回來時,賑災工作已經完成了大半。
他才知道,他要找的人竟然就在益州府內。
所以在聽到路邊有兩個流民提起綿州也受災嚴重時,他便順水推舟的過來了。
在劍南道,在益州,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他是不可能直接找上門來見劉氏的。
在巴西時,他本來還在思考該找什麼樣的藉口到羅江縣的七里村走一走,所以在白老爺也去時,他才會特意把人叫上去說話。
想著要是到了羅江縣,白老爺和其他鄉紳一樣客氣的請他回家暫歇,他一定會答應去的。
結果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好。
夜色已暗,白老爺卻突然派身邊跟著的長隨離開,由不得他多想。
卻沒想到,七里村竟然有這樣的驚喜等著他。
回來的侍衛說,在他們之前就有一撥人到了七里村,但不知為何,他們突然和當地的村民起了衝突,所以被抓起來了。
魏知此次來七里村,一是要見見被抓起來的三個人,最好把人給提走;二是和劉氏談一談。
對方那麼怕他去查白啟,說明白啟手上一定有什麼他們害怕的東西在。
魏知懷疑,那些東西在白啟家人的手上。
但劉氏交給魏知的只有兩封家書和兩份畫押的供詞。
魏知眉頭緊蹙,問道:「除了這兩封家書,白啟沒有其他東西留下嗎?」
「我兒怎麼會把那種東西帶回家連累我們呢?」劉氏道:「當時他是一人在任上,當時我孫兒年幼,不能出遠門,所以我們留在隴州老家。」
這就麻煩了。
魏知問,「老夫人可有其他的線索嗎,你想一想,他會把東西藏在哪兒?」
劉氏搖了搖頭,道:「老身實在想不出來。」
白老爺看了劉氏一眼,低下頭去。
魏知便嘆了一口氣,道:「我想見一見那三個人。」
劉氏立刻讓大吉帶魏知去。
等人一走,白老爺就問道:「嬸娘,我們不說,魏大人見過那兩個人也會知道周銀夫妻的存在,我們為何要瞞著他們呢?」
「魏大人可信嗎?」
「起碼可信他九成。」
「可我背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