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頷首,側開身,讓身後的車隊上前,叮囑道:「輕聲一些,在天亮之前全部裝船。」
「是。」
大家小心的將運到碼頭上,然後扛起就往船上裝。
船上計程車兵也下來幫忙。
押船的劉參軍也下船來和白善聶參軍相見。
「這都是鹽?」
白善頷首,「都是官鹽,接下來就有勞劉參軍了。」
劉參軍微微一笑道:「白大人客氣,我們既接了命令自然會全力以赴。」
一袋又一袋的官鹽被炕上船,周立威拿著本子和官船上的書記員一起計數,等一艘船裝滿,倆人核對過彼此數的數一樣後便一起簽字畫押,各自拿了一張條子便下船去。
書記員:「將軍,都數好了。」
周立威也道:「小姑……白大人,卑職也數好了。」
白善微微點頭,拿過來看了一眼,便從袖子裡拿出自己的印章在上面蓋了一個。
劉參軍也如此,倆人交換了一下,這艘官船就被放出了港口,另一艘官船便悄悄的從另一側過來,慢慢停穩。
休息了一下的長工和士兵們又開始扛包活動,周立威鼓勵他們,「等裝完回去,補發你們五天的工錢。」
大家都精神了一些,繼續努力的扛包。
在他們不懈的努力下,終於在天亮前把所有的鹽都裝上了。
官船緩慢的駛離港口,劉參軍也拿著兩張條子上了官船,遠遠的和他揮了揮手。
白善撥出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累得直接坐在地上喘氣的眾人道:「走吧,我們先離開這裡。」
眾人直接把手推車堆到了牛車馬車和騾車上,然後你扶著我,我扶著你慢慢離開了龍池碼頭。
等走出一段距離,天終於慢慢亮了,白善前後看了看,覺得這會兒不會有人到這兒來,便讓大家坐下休息一下,順便吃一些乾糧。
白善也摸出一張餅,咬了一口,嚼了半天也沒嚥下去。
他就有些憂傷的看向別院的方向,從這裡還能隱約看到些屋頂之類的。
周立威也看過去,問道:「四叔還在那裡嗎?」
「嗯,他決定去江南,商船還在攬客,所以還沒走。」
週四郎還在別院裡酣睡,並不知白善和周立威來了又走。
龍池碼頭的大多數人都沒察覺,天將亮未亮時,鐘聲響了,聽到鐘聲的長工們陸續起床,和他們一樣要出早工的人也都趕緊起身,整個龍池都活了過來。
崔大人聽到僕從上樓的聲音,將目光從海上收了回來,轉身回去穿衣裳。
僕從敲了敲門,得到許可後便端了水進來,服侍他洗漱過才道:「老爺,後半夜碼頭那裡有些動靜,小的遠遠的看著,倒像是官兵們正往官船上搬什麼東西,剛小的去碼頭那裡看了一眼,停在外面的官船好像走了兩艘。」
崔大人將手擦乾淨,把帕子交給他,面無表情的問,「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僕從皺眉道:「小的這不是擔心有人胡作非為連累老爺嗎?」
崔大人道:「整個龍池都在白善的掌控之下,不必我們去費這個心,我們只要做好建碼頭的事就成。」
他截斷僕從的話,道:「去備馬,一會兒我要去檢查新到的石料。」
僕從便嚥下了到嘴邊的話,應了一聲後躬身退下。
其他人卻沒有崔大人這份淡然,尤其是還停留在龍池沒有離開的各商旅,「你聽真切了,真有動靜?」
「是,老爺是知道我耳朵的,最靈通不過了,當時來的車馬和人都不少。」
「碼頭上少船了?」
「少了兩條官船。」
「我老早就在疑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