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院正覺得她笑得太奸詐了,不想她太過參與這事,道:「別笑了,還是想一想怎麼救醒陛下吧,陛下繼續昏睡,下一把火怕是就要燒到太醫院頭上了。」
蕭院正一語成讖,倆人剛吃完早飯沒多久,便有人來提他們兩個過去問話。
因為他們現在要照顧陛下,所以會審的長官們就在太極殿前面的偏殿裡問倆人話,當然,是分開的。
考慮到老唐大人和周滿關係比較好,她這邊是李尚書、張尚書和大理寺卿俞大人一起審問的。
周滿的官位端坐在他們對面,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他們,等著他們發問。
李尚書和俞大人對上她的目光沉默了一下,最後齊齊看向刑部張尚書,三人裡,他和周滿最不熟了。
張尚書看了看兩個同僚,微微皺眉,不得不先開口,「周大人,五年前你曾經給陛下把過脈,當時他的脈象如何?」
周滿謹慎的道:「五年前……太久了,我怎麼可能記得住?太醫院應該有脈案記錄。」
「周大人,脈案我們自然會去查,我們現在問的是你,」張尚書面無表情的道:「還請周大人仔細的想一想,五年前你奉詔回京為魏大人看病,當時陛下也在生病,你和蕭院正一同為陛下請了脈。」
周滿歪著頭想了半天,眉頭漸漸皺起來,「這要怎麼想?你們知道這五年來我看過多少個病人嗎?就是陛下,自回京後,我也是隔三差五的為他診脈,這麼多脈象,我怎麼可能記得住?」
張尚書皺眉,周滿道:「張尚書,你能記得五年前你在益州處理的有關華陽縣的公文嗎?」
張尚書:……
周滿攤手,「您看,這也是您的工作,您限定了陛下,我也給你限定了華陽縣,但你能想起來嗎?」
「你不能,我自然也不能的。」
李尚書伸手揉了揉額頭,只當看不見張尚書的頭疼。
俞大人卻沒這麼客氣,冷著臉道:「周大人,我記得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別的也就算了,陛下當時脈象有異,你不可能不記得。」
周滿一臉驚訝,「當時陛下脈象有異?」
俞大人和李尚書心中暗罵,周滿越來越滑手了,一點兒也沒有小時候可愛。
想她十幾歲的時候,那是有什麼說什麼,什麼時候跟朝中的老油子們一樣這麼滑手了?
和周滿不太熟的張尚書看著她驚訝的臉,不知道該不該信她,他沉吟片刻後道:「周大人不記得,那此事就全是蕭院正一人的事,是他特意瞞下了陛下脈象有異的事。」
周滿蹙眉,五年前皇帝的脈象是有些虛浮,但怎麼就到脈象有異的地步了?
「蕭院正若如實將陛下的脈象記錄在冊,又何來的隱瞞一說?」周滿道:「若他沒有記錄在案,大人們又是從何處知道當年陛下具體脈象的?」
張尚書正要說話,俞大人打斷道:「行了,周大人,我們同僚十多年,當年你還是我關到大理寺去的,彼此也是熟人,便開門見山的說了吧。」
他翻開手下壓著的脈案,翻開其中的一冊道:「五年前,蕭院正記錄脈案,陛下氣虛虧空,痰濕嚴重,當時這條脈案是記在周大人給陛下把過平安脈之後,也有人親眼看到周大人和蕭院正在宮裡的甬道上談論陛下病情。」
「周大人,在下說得這麼詳細,你記起來了嗎?」
要是沒有科科,她多半就信了,因為他說的的確是實情。
周滿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而是懷疑的看著俞大人,「看到?談論病情還能用看的嗎?」
她問道:「不會是有人遠遠的看到我們二人邊說話邊進了甬道,便揣測我們是在談論陛下的脈象吧?」
俞大人,「周大人避而不談,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