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動作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快,也還要大,滿寶他們以為要過個兩三天才能有人來提問他們,結果十九那天他們才吃過早食沒多久,刑部侍郎便親自來提他們出去過堂了。
他看到向銘學除了腦袋外全被包起來的樣子,沉默了一下後揮手,讓人抬了塊床板來把向家兄弟抬出去。
正看著書的白善和滿寶默默地看著。
見他們動也不動,刑部侍郎忍不住道:「兩位總不會也要叫人抬吧?」
倆人這才放下書跟著往外走。
天牢旁邊的刑部大堂被收拾得乾乾淨淨,此時上面正坐著季相、魏知和老唐大人。
季相管著尚書省的事兒,現在朝中中書令缺失,所以是由魏知來管的,門下省的侍中老大人早就臥病在家求告老了,所以現在是唐輝在管兒。
益州王豢養私兵的事兒不小,所以便由三人為首齊審,當然,這其中有沒有皇帝的私心就不知道了。
除了他們,刑部的封尚書,戶部的劉會都在此。
之所以他們兩個會被單獨安排進來,那是因為在這個案子中,他們將會被大量的使喚。
到了大堂上,白善拱手行禮,滿寶一見,便也只拱手,沒有跪下,至於被抬出來的倆人更不用說了,他們爬都爬不起來。
魏知和老唐大人沒意見,季相只要想到昨天晚上在他書房裡打滾掃地的小孫子就頭疼,於是也睜隻眼閉隻眼的沒為難他們。
他雖然坐在正中間,但是……
他左右看了看倆人,抽了抽嘴角道:「魏大人和老唐大人有什麼問題就開口問吧。」
魏知和老唐大人連忙謙讓,「大人先請。」
「還是你們請吧,我就聽著就好。」打量誰不知道似的,事情發生後,一個被皇帝單獨留到深夜,一個則是隔上一個時辰就被召見,他又不傻,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皇帝更屬意他們來查這個案子。
魏知和老唐大人沉默下來,這個他們怎麼開口呢?
這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們都知道了呀?
可要緊的是季相等人不知啊,而他們才能代表百官,老唐大人目光一轉,落在了封尚書身上,直接道:「審案這樣的事,自然是刑部尚書最為擅長,還是封尚書開口問吧,到時候我們再斟酌著補充就是了。」
眾人心中冷哼:好似你沒當過刑部尚書似的?
不過對於這位明明比自己年紀小,卻是前長官的老唐大人,封尚書沒敢說出口,他看了一眼他的現任長官季相大人。
見他微微頷首,便站起來沖三位大人一揖,然後掃了眼躺在木板上的向朝和向銘學,一揮手,決定先不問他們。
於是差役們把兩張木板移到了旁邊,讓白善和滿寶一下暴露在了眾人的最前面和最中間。
封尚書的目光落在白善身上,問道:「姓名、祖籍,全都報一遍吧。」
白善已經快把大晉的律書看完了,且還背了不少,知道這是問訊的工具,於是一五一十的說了。
封尚書便問,「你既是隴州人,學籍怎麼填的是綿州?」
白善便拱手道:「學生五歲時祖母便帶著母親和我投奔了在綿州的堂伯,因此我是在綿州上學讀書的,而後又去了益州考府學,所以學籍一直在綿州。」
「你是何時得知益州王為你殺父仇人的?」
白善頓了頓後抬頭看向上方,見老唐大人垂著眼眸,便道:「今年方知的。」
封尚書眉眼一跳,「今年才知道?」
白善應了一聲「是。」
「怎麼知道的?」
「我祖母告訴我的。」
「你祖母是如何知道的……」
白善將唐縣令和楊縣令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