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頭一路揣著荷包回去,到了家門口就和村長揮手告別,進屋門一關就把荷包掏出來。
剛才白老爺把荷包往他手裡塞的時候他就覺得手感不對,開啟倒出來一看,一塊十兩官制的銀元寶就落在了手掌上。
正把院子裡的雜物給清理出去的週四郎看見,嘴巴張得老大,第一感覺是:「爹,你路上撿了白家的錢袋?」
整個七里村,除了白家,誰家拿得出一塊十兩的銀元寶?
老周頭橫了他一眼,「你爹我是那樣的人嗎?這是白家給咱家的補償。」
週四郎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問道:「為啥?」
老周頭沒理他,直接往正屋裡去,週四郎連忙把手上的東西扔了跟上。
老周頭將白老爺告訴他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家裡人,心情愉悅輕鬆的道:「所以這事跟咱沒關係,也不知道白家的老夫人在老家得罪了什麼人,竟然費這麼大的勁兒來找人。」
錢氏疑惑的問,「真的不是衝著二郎來的?」
周銀在家裡排老二,以前錢氏都是二郎二郎的叫著的。
老周頭點頭,「不是,白家沒理由騙我們,而且他們是審過人了的。」
錢氏就鬆了一口氣,這才看向他手裡的錢。
老周頭就笑眯眯的荷包和銀元寶一起給她,「這下好了,出去的錢都賺回來了,這屋頂也能修了。」
錢氏點了下頭,「讓幾個孩子歇一歇,過兩天就讓他們去把瓦片買回來。」
「行!」
週五郎聽說家裡有錢了,立即奔過來問,「娘,那我們湊的錢能不能還給我們?」
「不能。」錢氏面無表情的把銀元寶收起來,道:「送出去的禮沒有收回來的道理,公中的錢也是一樣的。反正那些錢最後也是花在家裡的。」
週五郎有些失望,其他兄弟也是,不過雖然失望,但大家的心情都不錯,畢竟懸在頭上的利刃消失了。
於是週四郎提議,「娘,這麼好的事,我們要不要買點肉慶祝一下?」
錢氏一想也對,於是開啟錢盒拿了一把銅板給他,道:「去吧,多買點兒。」
週四郎高興起來,接了錢就丟下院子裡的活兒去大梨村,當然,帶著他媳婦一起。
方氏其實有些好奇,小聲問他,「是不是家裡的小叔出了什麼事?」
週四郎一僵,這才想起他們說這些事會下意識的避開滿寶,卻沒避開方氏。
他撓了撓腦袋,這事太大,肯定不能亂說,但媳婦是自家人,也不可能瞞著她。
想了想,他便道:「以後我再告訴你,對了,這事你可別告訴你爹孃,要是知道有人在我們家裡打架,他們肯定擔心你,而且這是白家的事,我們不好多嘴。」
方氏點頭。
週四郎就說起肉來,「你說是去你家買羊肉好,還是去買豬肉好?」
方氏瞥他,「你說呢?」
週四郎立即討好的笑,「當然是買羊肉好,對了,你也好久沒回孃家了,剛才娘讓你帶一些雞蛋回去呢,你家不養雞,吃雞蛋都靠買……」
方氏心情愉悅起來,輕輕地應了一聲。
這事是白家的鍋,不是周家的,這件事村長自然不會瞞著,於是回去後去見了幾個老人和一些戶主,也是讓他們放心的緣故。
來人不是衝著周銀,而是白家,跟他們關係都不大。
這鍋一確定,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似乎懸在頭頂的那把刀落到了地上。
周銀可不止是周金的弟弟,也是七里村的一員,周氏宗族的人,當年的事,村裡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跟著瞞下去了。
所以這事他們都沾一點關係,能不擔心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