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人的眼睛都很相像,所以她從沒懷疑過周滿的身世,結合錢氏生病的時間,她還以為錢氏是高齡產女後才生病的。
現在看來,並不是。
劉氏心裡很複雜,她本來就喜歡這個小姑娘,可現在她對她不僅有喜歡,還有一種歉意。
大吉不知何時出現在劉氏的身後。
劉氏回頭看了他一眼,起身離開,她走到花園的空曠地方,這才停下腳步。
這一片種植的都是低矮的花卉,以及被善寶挖了花種下的姜,所以藏不了人,離最近的房屋也有一定的距離,在這裡說話不會有人能聽到。
「依照您的吩咐,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把那兩個分別關押,既不跟他們說話,也不給他們吃喝,如今他們有些崩潰,正在屋裡掙扎,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劉氏想了想道:「不急,時間還太短,再等一等。」
「您不是說要把人交給魏大人嗎?」
「是要交,但該問的也要問,」劉氏道:「魏大人今天剛到羅江縣,最快也要明天才走,所以我們不著急。」
雖然魏知名聲很盛,但她並不是誰都相信,人是要交,但該有的口供,她這裡都要備案,萬一……她也有翻身的機會。
劉氏沉默許久,低聲問道:「去查過了嗎?」
「去了,照堂老爺說的,當年最先發現周銀夫妻的是週四郎、周大亮幾個半大孩子,後來是村民們和周家人一起上山把人抬回來的。
我去周家翻過,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老夫人,東西會不會被他們拿走了?
「不可能。」劉氏想也不想的道:「如果他們得到了東西,就不會派人去隴州查我們,也不會派人來這裡找周銀,顯然,當年他們沒拿到東西。」
「可東西也不在周家手裡呀,」大吉道:「您想一想,官差汙衊周銀是盜匪,周滿連父母都換了,如果他們拿到了那些東西,就應該知道周滿不是盜匪,不可能不伸冤。」
祭祀是很重要的。
而周銀夫妻到現在墓碑沒有,唯一的女兒還不能認他們,如果老周家手上真的有實際證據證明他們是冤枉的,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劉氏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東西可能不在周家的手上?」
「那在哪兒?」
「他們一定是在被殺前把東西交出去了,或者是藏了起來……」劉氏看向大吉。
大吉有些糾結,「老夫人,這事只能堂老爺去問,村裡幾乎不說周銀的事,我們是查不到人是在哪裡死的。」
劉氏點頭,「我去和立之說,你先把人找好,一定要信得過的人,不必多,多了不好管,兩三個足以,找到了地方,你們挖地三尺也要把東西找出來。」
「是。」
劉氏揉了揉額頭,她昨晚幾乎沒有睡,此時便有些頭疼,她問道:「二吉怎麼樣了?」
大吉垂下眼眸道:「還是那樣,大夫只能給他續命,不過聽說犍尾堰決堤,他精神了許多。」
劉氏「嗯」了一聲,這就是她沒有告訴白立的秘密之一,也是最重要的秘密,連鄭氏都不知道。
當年白啟的死訊突然傳回,留在蜀縣的下人將白啟扶棺回鄉,她不相信她的兒子是上山狩獵後遇到土匪被殺的。
跟著一起上門的蜀縣主簿左一口為縣令好,右一口為他們孤兒寡母的著想,主動提議上報朝廷白啟是主動山上剿匪後死的。
如此,白啟還能落一個忠義的名聲。
她當時又悲又痛,卻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們家,那目光中不含好意。
她只能假意應承,藉口白啟是枉死,所以要在觀裡停屍三個月。
等所有人都散了,她才叫人開棺驗屍。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