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滿就低頭看向斷腿計程車兵,有些憂慮,「後面要是還有人受傷怎麼辦?」
白善壓低了聲音道:「你將外傷的成藥都給我們,跑了兩個人,雖然進入東魚莊一帶的路口都派了人守著,但這裡既有田野,也有山林,我們短時間內肯定抓不住人的。」
現在守在東魚莊路口的人主要是起震懾作用,讓跑走的人不能從路上過去東魚莊等村莊,白善他們就有更多的時間。
他瞥了孫裡長一眼,小聲和周滿道:「就算有孫里正出面,我們將所有人都抓住的可能性也不高,我們人太少了。」
大井村和小井村的人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他肯定要重點押送回去的,不然揀了芝麻丟了西瓜,他要氣死的。
「我估算了一下,青州城那邊要是派了士兵過來,這兩日也該到了,你和宋巡檢押送這些人回去,要是路上碰見這些人……」
周滿立即道:「我把他們帶過去。」
白善眼中便閃過笑意,頷首,「對。」
他垂下眼眸,壓低聲音道:「要是青州城不派援軍,那就只能你去借兵。」
白善可以信任和用的人不多,借兵這樣的大事也只能周滿去。
不過他有信心,青州城會派出援軍的,只要路縣令和郭刺史不傻。
人手之前白善就已經安排好了,宋巡檢帶走七十個士兵將抓住的人押送回縣衙,白善和董縣尉則帶上剩下的人和孫里正去東魚莊。
不過他們沒有立即動身,而是坐下休息,等待天亮。
天才矇矇亮,才分出來的兩隊人馬就開始掏出乾糧來啃,啃完以後白善便帶著人離開往東魚莊去了,周滿送走他們,扭頭看向宋巡檢,笑道:「宋巡檢,我們現在啟程?」
宋巡檢其實不太想帶隊回縣衙,他更想跟著白善去抓人,可惜白善堅持選董縣尉。
他嘆息一聲,似乎看見更大的功勞在慢慢的飛離他,只能點頭道:「好。」
於是一行人也啟程了。
抓來的人,只要傷得不是特別嚴重的,全都被綁了手串成一串被押送前行,傷重動彈不得的就放到了擔架上,然後選幾個看上去比較順眼的讓他們抬擔架,只不過腰上綁著繩子,繩子的另一頭綁著別人的手,同樣是串串。
這樣串聯在一起,別說這些土匪了,就是他們軍營裡計程車兵,沒有經過特殊訓練也很難逃脫。
因為串聯的人太多,只要有一個動作跟不上,那整條線上的人都會被拖累,他們不自己絆自己就不錯了。
這是各地縣衙押送流放犯人多年積攢下來的經驗。
一小隊衙役十個人,他們能押送近百個犯人,除了朝廷的威懾力和衙役本身的武力值外,綁縛押送的方式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要不是這些人都是才抓的,野性未消,太過桀驁,他們也不用這麼多人押送回去的。
而受傷的衙役則被自己人抬著,不過他也不好受,一直在忍痛,忍得臉都發白了。
一旁與他相熟的衙役看了,連忙去找周滿,「周大人,平哥似乎很嚴重。」
周滿下馬去看了一下,見他嘴唇痛得發白,便道:「這是痛的……」
她想了想,這會兒熬藥也不現實,便讓抬著他的人先讓到一邊,用針灸給他止痛。
並不能完全的隔絕疼痛,只是讓他好受一點兒而已。
周滿道:「再往前去一些,中午停下休息時我讓人給你熬一副止痛藥。」
馬平忍不住問,「大人,我這腿是不是要瘸了?」
周滿:「不至於,不至於,你好好養,恢復正常的可能性很大的,骨折最重要的就是正骨和生骨,保證這兩塊,你的骨頭就不會有事。」
馬平嚥了咽口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