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禮部已經確定好了名次,拿給皇帝看不過是讓他最後看一下,要是沒問題就這麼定了。
以往皇帝都是沒什麼意見的,但這次進士考太子算是半個主考官,他之前進宮和他念叨了一陣,說禮部的一些考官直接按照通榜來定序,這個皇帝就有些不高興了。
所以孔祭酒將卷子和名單送來時皇帝就仔細的看了看,先過了一遍名單,發現白善和駙馬白誠、魏玉都在,這才去看卷子。
皇帝看得很認真,將三十六份卷子按照排名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其中有四份待選的,因為孔祭酒和好幾個博士的檢查,附送來的四份卷子都是有些名不見經傳,但卷子又寫的不錯的考生的。
為了看卷子,皇帝將其他政事都擱下了,前來匯報事情的官員都被他叫了進來和孔祭酒排排坐在一起,他看完的卷子就傳下去讓他們看一遍。
等三十六份卷子看完他們眼都要花了,於是皇帝叫了飯,和他的愛卿們一邊吃飯一邊談一談這個名單。
皇帝沒看過這些考生的行卷,但通榜卻是一早就看到了的。
他雖然想把科舉改制的事兒交給太子,好讓他立威,但也不想現在就得過且過糊弄著來。
所以吃飯的時候他就幾份卷子問了一下魏知等人的意見。
李尚書對這種事兒不好發表意見,主要是他一個兵部尚書對經學不好說啊,時務策倒是可以說一些,但……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劉尚書,快到年底了,過完年就要算一下兵部的撥款,他決定今年不給劉尚書找麻煩,只希望他也不要給他找麻煩。
所以李尚書就低頭吃東西,不發表意見。
但魏知不行,哪怕今年他兒子也參加進士科考試,但他不是舉賢避親的人物,所以見其他人沒開口的意思,他乾脆就點評上了,他沒說已經定下的三十二個名額誰不好,而是說被放進來待選的兩份文章特別好。
三十六份文章,從詩賦到經學和時務策都粘在了一起,詩賦一目可瞭然,經學也差不多是固定答案,他說的特別好,自然就是時務策了。
魏知認為有如此才識的人落榜太可惜了。
皇帝也這麼認為,他正要說話,就聽一人道:「落了進士榜可以去考明經嘛。」
皇帝一口氣就噎住了,轉頭去看說話的人。
魏知沒被噎住,而是直接噴回去,「這進士榜和明經榜能一樣嗎?韓大人怎麼不想著讓自家的孩子去考明經?」
韓尚書一噎,道:「這話又不是我說的,是國子監的博士說的。」
孔祭酒正坐著隔岸觀火,火突然就燒到了自己身上,他乾脆直接問韓尚書,「哪位博士說的?」
韓尚書便不說話了,他倒是可以私底下悄悄和孔祭酒說,當著眾人的面說顯得他是小人似的。
皇帝已經把噎住的那口氣嚥了下去,揮手道:「行了,這個問題就先過了吧,既然出了考卷,還是應該以考卷為主。」
他直接挑出兩份考捲來道:「這兩份落了吧。」
大家看了一眼,發現一位是唐州的成文海,一位是廬州的聶秀,他們全是國子監的生徒,在場的除了皇帝外都看過他們的行卷,當時還是覺得不錯的。
劉尚書乾脆轉頭問孔祭酒,「他們在國子監裡的成績如何?」
「既然能在通榜上前二十,那就是有威望的,成績應該不差。」
魏知則問,「他們的行卷是在學中做的課業,還是自己另做的?」
孔祭酒頓了頓後道:「都有,不過是另做的多。」
魏知便哼了一聲道:「臨近考試,國子監出的時務策題目很全面了,我記得白善的行卷冊子就是從自己做過的課業中挑了幾篇出來成冊投卷的,他們兩個倒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