摺子一下來,周滿便拿著摺子興高采烈的回太醫院做交接。
頭髮更白幾分的蕭院正一臉憂傷的看著她道:「你這才上衙不到八個月就又要休長假……」
周滿道:「蕭院正,我入仕十年來就休一次探親假,您可別一副我辜負了您的樣子呀。」
蕭院正:「我都有二十年沒休探親假了。」
周滿一聽,同情不已,「不然等我回來,您也休一下?」
蕭院正意動,但想到堆積在案頭的公文,他還是搖了搖頭,「算了,我還是等致仕以後再回鄉吧。」
周滿左右看了看,擋住嘴巴小聲道:「蕭院正,衣錦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啊,等您致仕,還有如今的風光嗎?」
蕭院正:「……周大人,你何時如此的……」
「虛榮?」周滿揮手道:「我就是這麼一說,我回鄉主要還是要拜祭一下父母,順便搞定我兒子承嗣的事兒,但鄉親們要是過於歡迎我,我還是很高興的。」
蕭院正嫌棄的揮手,「行了,行了,你走吧,對了,你休假也別都閒著,署裡新成立的軍醫科都等著你的書呢,下一本書什麼時候出?總不能一直用瘍醫的教材。」
「不都差不多嗎,軍醫的大多手段都是瘍醫的,為何一定要重新編撰?」不知道她忙嗎?
蕭院正眯起眼睛,懷疑的看向她,「你不會還沒開始吧?」
「不不不,我開始了,我就是心裡還不太服氣而已。」
「不服氣就憋著,」蕭院正道:「這些軍醫都有基礎,他們想要的是更快速的學習,瘍醫的教材不適合他們,耗費的時間太長,你看看各軍送那些軍醫來時說的話,要的都是一年兩年就出師,你覺得現有的瘍醫教材適用嗎?」
「你也在軍中呆過,治療過傷患,甚至上過前線,應該更知道他們所需的技術,交給你最合適不過了。」
周滿:「我還以為您是因為我年紀小,所以可勁兒的壓榨我呢。」
「胡說,明明是看你能幹,」蕭院正頓了頓後道:「而且別忘了,這是你崇文館編撰的職責,按說應該孔祭酒來與你談這事的,你要是嫌我管得多,不然我們以太醫署的名義向崇文館走程式?」
「別別別,」周滿害怕他真把孔祭酒招來,忙道:「您放心,我一定不懈怠!我一會兒就出宮去太醫署裡提取前幾年從軍中收回來的脈案資料,我帶著路上鑽研。」
蕭院正這才滿意,鼓勵她道:「周大人,你辦事我一向放心的。」
周滿去太醫署裡提了一箱子脈案資料出來,拉回郡主府交給西餅,叮囑道:「重要的東西,放好了,還要方便我提用。」
「是。」
白善開啟箱子看了一下,咋舌,「你這是休假還是出差呀,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帶著就不怕遺失?」
周滿:「只要不遇上山匪,這東西就丟不掉,不過我們這麼多人,應該也沒有山匪敢找我們麻煩吧?」
這次回鄉,有白家,周家,還有白二郎一家和殷或。
殷或就不提了,他出行,殷家肯定會派護衛和家丁隨從跟著,白二郎帶著公主,更是有公主府的府兵,這麼多人,又是太平時候,哪裡的山匪敢找他們麻煩?
白善一想也是,合起來道:「讓人用油紙將裡面的資料包好了,這一次我們走水路回去,小心受潮。」
西餅應下,叫了人進來把箱子抬下去。
幾家早已準備好,就等著白善和周滿拿到假條了。所以他們今天剛拿到假條,第二天便浩浩蕩蕩出發了。
週四郎還特意從青州走了一趟貨回來,在京城出手了一部分,剩下的都帶著,打算回家鄉出手。
這一次回家,除了周立威幾個外放的,請不到假的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