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好奇,「現在隴州糧鋪裡的米價是多少?」
「次一等的米是七文錢一斗,上等的米是八文一斗,再次一等就只需六文錢,可便宜了。」
白善嘴角微翹,「米價雖然低了,看著和往年賺的差不多,但其實物價是下降了,錢比以前更值錢,所以大家還是賺了一些的。」
「而且米價低廉,大家便會更捨得吃粥食米飯,糠和豆之類的,可以少摻一些。」
老頭一聽,連連點頭,「是啊,是啊,現在我們家一天兩頓都吃乾的,農忙的時候能三頓吃乾的,日子比以前好過多了。」
他頓了頓後沖白善行禮,「族長他們說這都是善叔叔的功勞,這稻種便是善叔叔一家種出來的,族裡的新稻種也都是四房送回來的,我們一直想給善叔叔磕個頭,但四房一直沒人回來……」
對方雖然輩分小,但年紀這麼大了,白善哪敢受他的禮,連忙伸手將人扶住,「這新稻種是我妻族種出來的,我不過和你們一樣,沾光而已。」
「那等四房的嬸嬸回來,我帶孩子們上門磕頭。」
那周滿一定會被嚇死的,一回到隴州就有這麼多人給她磕頭,老得鬍子花白的那個還叫她嬸嬸。
白善只是想一想便忍不住發樂。
論種田,跟在白善後面一起來的白氏子弟加在一起都沒他了解,所以一開始白善和農人的交談他們還能插得上話,後面便只能聽著了。
白善拍了拍衣袍起身,「這地種得不錯,不過我看水渠只通這邊,看地勢,完全可以在那頭再開一條水渠接到上游,如此一來那一片田地的灌溉也不會有問題了,還能讓水渠迴圈起來,直接分成三片,但三片都有水可以兼顧得到。」
他老侄子一聽,立即點頭道:「是啊,是啊,我家在那頭也有兩塊田,收成就比不上這邊的,就是因為灌溉跟不上,但這水渠……」
白善笑著看向白申,「申堂兄,我看秋收後可以派人來勘察一下,族裡人多,想要修一條水渠不難的。」
「這樣吧,我出一萬錢,若是能把水渠修好,也是造福族親。」
白申一聽,立即笑道:「那我們大房出兩萬錢好了,善堂弟放心,等秋收結束我就開始組織族中子弟來修水利。」
對於白善的提議,白氏宗親反而大鬆一口氣,高興起來,「他總算願意插手族中事務了,這事你們記在心裡,好好辦,等辦好了告訴他,也讓他知道族裡是看重他的。」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一人道:「一來二往,等他對宗族養起了感情,以後再有事找他就容易了。」
白氏一族總覺得抓不住白善,就是因為他基本不與宗族來往,宗族的事他也基本不管。
所有找上他們四房的事,全是劉老夫人代為處理。
雖然四房該出的錢出了,該出的力也出了,但當家的白善不管事,便讓他們有一種四房形同虛設的感覺。
四房弱小時沒什麼,大家盯上的是他的家產;但四房強大了起來,相比那些家產,自然是白善背後代表的利益更重要了。
白善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兒,在隴州三天,每天都虛情假意的應付這麼多人,頭都要暈了。
所以離開時,他直接坐的馬車。
在車裡,他揉了揉額頭,和坐在外面的大吉道:「真是比朝堂上的政務還要頭疼啊。」
大吉笑道:「郎主要是不喜歡,以後少回來一些就是了。」
白善頷首,「明年帶孩子回來祭祖,可惜父親在隴州,不然……」
他肯定更少回來。
雖然隴州之行頭暈,但白善依舊給周滿他們帶了不少禮物回來。
「都是隴州的一些特產,我讓家丁去買的,你們看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