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種情況,」白善也伸出一根手指道:「太子還是沒兒子,三皇子還是想和他大哥爭皇帝當,益州王知道這件事,於是在知道太子的侍妾有孕後就透露給了三皇子,於是三皇子派人把侍妾弄流產了。益州王再把這件事告訴太子,太子知道了很生氣,於是跟三皇子打起來了,皇帝知道了更生氣,然後就讓我們去告益州王。」
「還有,還有,」白二郎著急道:「孩子就是益州王弄掉的,然後栽贓給了三皇子,太子比較笨,沒查出來,但皇帝查出來,於是他就生了兩個人的氣,既罰了太子,又要我們去告益州王。」
滿寶氣得一拍桌子,「那不都是他們家的混帳事嗎,為什麼要讓我們去當出頭鳥?」
白二郎縮了縮腦袋,小聲道:「話不能這麼說吧,皇帝無家事,這也是國事,滿寶,你要小聲點兒。」
白善也很不開心,「既然是國事,那我們就得更鄭重一點兒了,涉及爭位,你看那些正史,野史,還有那些話本上寫的,哪一次爭位不是血流成河?」
他道:「不論我們願不願意,我們都已經被捲入,再抱怨,再討厭也沒辦法了。」
白善說著,眼中閃爍著光芒,緊抿著嘴角表示出很不愉悅的情緒,「前面是山,我們翻過去就是,是河那就蹚過去。」
滿寶問:「那萬一是火,是刀子呢?」
白善瞥了她一眼道:「我們還能後退不成?不照樣得咬咬牙走過去,出點血,受點傷,走過去就好了。」
後退的確是不能後退的,滿寶情緒有些低落,眼中不由含著薄淚問:「那,那要是走不過去呢?」
白善垂下眼眸,不讓他們看見他眼中的淚,「那就死了。」
連白二郎都沉默了下來,兩個少爺一個少女默默地坐著,車內安靜一片。
白二郎小聲的道:「我,我不太想死……」
誰又想死呢?
滿寶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抿了抿嘴角後道:「不行,我們就是要死,那也不能就這麼死了,我得把我們的事兒都寫下來,將來我們要是死了,我們的事兒就能像現在的書一樣流傳於後世了。」
白二郎也擦了擦淚,連連點頭道:「對,讓後人罵益州王,」他壓低了聲音道:「也罵皇帝。」
白善抬起紅紅的眼睛看了一下倆人道:「這最多是野史,正史是不會寫入的,野史只會作為人茶餘飯後的談資,誰還會真的當真?」
滿寶:「不管,我就要寫。」
「行吧,你寫吧。」白善道:「寫完了給我看看。」
「不給。」既然寫給她死後的後代世人看的,那她就要把科科也寫進去,怎麼可以給白善看呢?
滿寶瞥了他一眼道:「要是我們沒死,你卻看著了怎麼辦?」
白善精神一振,懷疑的看著她,「你不會想寫我們的壞話吧?」
白二郎也戒備的看向滿寶。
滿寶道:「才不會,我是一個公正的人,只會照實寫,不會刻意褒揚誰,貶低誰的。」
白善表示很懷疑,「我覺得你應該多看一看近代的史書都是怎麼寫的,少看些《尚書》《春秋》什麼的。」
滿寶哼了一聲道:「先生說了,以前史家記史不懼帝王,如今都很隱晦了,常人讀之常不解,我才不要這樣,我的書不僅要給讀書人看,也要給普通人看,哼,我們要是死了,我讓他們遺臭萬年。」
白二郎表示很憂心,「哪有那麼容易,寫出來別人也未必相信是真的,不相信哪可能遺臭萬年?而且你這書寫得好不好還不一定呢。」
滿寶道:「別的不敢說,我的文章是一定比你們的好的。」
白善瞥了她一眼道:「你不如想一想這書你要怎麼流傳吧,寫出來,印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