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都是現成的。
滿寶一邊拆開她的寶貝東西,一邊隨手把器皿裡剩下的兩份血給倒進水裡,大家忍不住湊上去看。
就見那滴入水裡的血慢慢的散開,許久後,兩者漸漸的融合在了一起。
眾人看著都驚呆了。
滿寶將她很久以前透過範太醫準備的罐子和羊腸取出,然後對杜宇招手道:「過來,別怕,抽血不疼的。」
杜宇臉色發白。
杜舒擋在滿寶面前,厲聲質問,「你是誰,太醫院的太醫呢,救治蘇小公爺是你能做主的嗎?」
他聲音太大,嚇了滿寶一跳。
白善上前擋在他身前道:「這是殿下的意思,病人的肚子是她開的,如今太醫院太醫們的生死都掛在她身上,你說她能不能主事?」
滿寶道:「你們怕什麼呀,不就抽一罐子的血嗎,放心吧,回去吃點東西補一補血就回來了,屋裡的人流了這麼多的血都沒死呢。」
太子蹙眉,「你不是說需要很多血嗎?」
「這不是還有很多人嗎?」滿寶瞥了他一眼道:「每個人抽一點兒也就差不多了,殿下,我是大夫,就算輸血救不回輸血的人,那也不至於把採血的人給抽死吧?」
她又不是劊子手。
太子抿了抿唇道:「其他人的血過於低賤,怎能輸他們的血?」
滿寶忍不住懟道:「您的血倒是挺高貴的,要不一會兒您也來試一試?」
吳公公冷汗都冒出來了,連忙斥道:「周小大夫,慎言,你,你怎麼能這麼跟殿下說話呢?」
太子卻思考了起來,「我的血進去,他不會也認為我的血是親戚,然後放過病源吧?」
「您跟他有血緣之親?」
「沒有。」
「那就抽吧,」滿寶重新拿起一枚針,「先來看看血型一樣嗎。」
太子擼了袖子上前。
蘇老夫人和吳公公連忙攔住,「殿下不可呀……」
太子卻不在意,強硬的讓滿寶扎,滿寶也不管攔著的倆人,她覺得院裡的人都太囉嗦了,她倒是沒什麼,反正有故事可看,看上一整天也沒什麼,但屋裡的人卻是有可能死的呀,再由著他們這麼吵下去,屋裡的人死了,有可能還要帶走三個太醫呢。
滿寶拿著短針直接紮下去,取了血後回去試血型,等著結果的時候,她擼起袖子沖杜宇招手,「快過來坐著。」
杜宇看看她,又看了看太子用帕子按著的指尖,默默地上前坐下。
杜舒這會兒也不攔著了。
羊腸和中空的針管都是範太醫幫忙做的,連罐子都是託的範太醫,倆人在益州的時候其實有偷偷的扎過兔子,扎過羊,但就是沒扎過人。
而滿寶經驗要更豐富點兒,因為她還扎過擬人模特,不過面對真人和擬人還是有點兒不一樣的。
滿寶嚥了咽口水,在他的手臂上找了半天才確認血管,然後拿了條繩子綁住手臂,她抬頭看向杜宇道:「我紮了呀。」
杜宇好奇的看著她,「這麼取血?不是用刀嗎?」
用什麼刀啊,大面積出血她還嫌棄會汙染呢。
滿寶氣沉丹田,手中的針便紮了進去,別說,這感覺和擬人的還真有點兒像,杜宇疼得尖叫一聲,差點蹦起來,卻被身後的禁軍一把按住。
杜宇整個人都抖起來,一管紅紅的血在半透明的羊腸中穿過然後灌進了罐子裡……
滿寶見他一直在「啊啊」的叫,就大聲的道:「別叫了,這會兒根本就不疼了。」
杜宇這才睜開緊閉的眼睛,冷汗直冒,「你,你騙人,你說不疼的。」
滿寶輕咳一聲道:「我又沒扎過人,我怎麼知道不疼?這都是我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