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沉默下來,老夫人便看向鄭太醫幾個,目露懇切。
鄭太醫輕咳一聲,輕聲解釋道:「這輸血之事一些書上倒是也有記載,但,不論是輸血之人,還是供血之人,最後死亡之數都頗大,所以……」
滿寶見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立即解釋道:「那是因為那些人沒分血型,而且哪有可著一個人身上採血的?天下這麼多人,來去就這麼幾種血型,多采幾個人就是了。」
「周小大夫怎麼知道天下的血只分為幾種?血不都是一樣的嗎,這個怎麼分?」
「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不是在說輸血之事嗎?」
滿寶總算是想到了解釋的詞兒,轉頭對老夫人道:「之所以不用至親人的血就是因為血。」
滿寶舉起袖子讓老夫人看上面的血,道:「您知道嗎,血裡面有很多東西,您也說了,至親之人的血相融,那就意味著這血裡有很多一樣或相似的東西是不是?」
老夫人愣愣的點頭,這個她聽得懂。
「這些東西,有好的,也有壞的,這壞的,就是病源,它一旦進入體內,就會可能與他原先體內的病源合在一起,或是單獨攻擊輸血的主人,這種病很急,所以往往都救不過來。」
老夫人琢磨了一下,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一旁的太子問,「至親之人的血上有這樣的病,其他人的血沒有嗎?」
「有呀,」滿寶撫掌道:「這就是不輸至親之人血的原因了,你想呀,至親之人的血和自己的那麼像,自然連病源也像的,這就跟有人進了自家的門,你一看是自家的兄弟,那就掉頭不管了,身體就放過了那病源。」
「但要是陌生人的血,一進入體內,就跟陌生人進了自家的門一樣,你會打量,會戒備,一旦發現病源,身體裡便升起屏障將那些病源殺死,然後只吸收好的那部分。」滿寶總算是解釋清楚了,長呼一口氣道:「就是這麼回事了,所以你們看看吧,隨便拉拔一些人來給我抽血,我先看看誰的血型合適,一會兒就抽誰的,不用至親之人的血。」
滿寶的這個比喻通俗易懂,老夫人和一旁的美婦人也都聽懂了。
於是倆人一起看向家中的下人。
太子卻若有所思道:「孤明白了,這陌生人最好還得和三郎有仇才行,這樣他才能更快的發現那血中的病源,杜宇還沒請來嗎?」
滿寶:「……太子殿下,你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身體只會分辨血中的病源,不會分辨人的臉。」
太子卻瞥了她一眼道:「孤覺得不是,每個人的血都是不一樣的,他的模樣肯定也印在了血裡。」
正說著話,禁軍帶了一人進來,他沒被束縛,但前後左右都夾擊這人,臉色很難看。
他身後急匆匆的跟著一人,那人一進來便小跑著上前,遠遠的便沖太子行禮,然後對著老夫人一揖到底,一臉的抱歉,「老夫人,實在羞愧得很,杜舒羞於見老夫人和弟妹了。」
老夫人按了按眼角道:「這事不與大郎相關,我老了,這些事也管不了,只想著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
杜舒立刻問道:「不知道三郎怎麼樣了,他,他要是出事,我一定把他打死給三郎償命。」
這話也不過說得好聽而已,杜宇可是他親弟弟,他怎麼可能捨得?
老夫人抹著眼淚坐在凳子上沒說話。
太子便冷冷地道:「杜大郎有這心就好,正好,他如今失血過多躺在床上,正需要輸血,剛才大夫說了,至親之人的血不能輸,這府裡多是粗鄙之人,他們的血怎配進入三郎的血脈?所以孤特請杜二郎一試。」
杜舒驚呆了,問道:「輸血?這不是巫醫的法子嗎?殿下,這,這可行嗎?」
杜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