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滿寶他們起床先在院子裡活動了下,然後便拿了書在院子裡讀早課。
等週四郎買了早飯回來吃了,這才進書房裡讀書的讀書,抄書的抄書,被指導功課的指導功課。
滿寶的《儀禮》還沒抄完,所以她先抄了三頁《儀禮》,覺著有些累了才放下,摸出《漢書》來看。
白善寶暫時還沒空看《漢書》,他得先看府學考試的書,有些內容不解,便要莊先生從頭細細地給他講來。
白二郎更不用說了,現在他的課程落後於滿寶和白善寶,需要先生的時間也很多。
滿寶摸出一張白紙來,開始邊看《漢書》邊往上面列舉人頭。
她決定先通讀一遍《漢書》,在讀的過程中,把被殺的有名姓的人頭記下,過後再細讀一遍,列舉一遍被殺的理由,時間,誰殺的基本問題,第三遍再去找先生要問的那些問題。
到時候勢必需要到看其他的書,滿寶估計自己還得去書鋪不止一次。
這麼多書全買是不可能的,最多看三本買一本,剩下的兩本就在書鋪裡面看吧。
這樣一來,她就要經常出門了。
滿寶悄咪咪的看了一眼院子的圍牆,大眼珠子靈活的動了動。
莊先生就跟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拿著書慢悠悠的轉身,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道:「認真些。」
滿寶立即低頭,提了筆在紙上先寫了一個名字——項羽!
雖然她沒看到,但既然是漢高帝紀,那項羽肯定是其中的一個人頭了。
一連兩天,滿寶他們都很老實的待在院子裡讀書,最多煩悶的時候不要週四郎去買午飯,而是自己跑出巷子裡去吃,但最多半個時辰也會回來,休息過後繼續看書,老實得不得了。
而此時,劉氏也已經收到了大吉讓送回來的帳冊,便親手抄錄了一份出來。
劉氏將抄錄的那本放在一個盒子裡,依舊藏好,這才把原本放入一個盒子,叫了劉嬤嬤的兒子劉貴進來,交給他道:「你拿上我的帖子,親自送到京城魏大人處,須得了他的準信才回來。」
劉貴應了一聲,接了東西退下。
劉嬤嬤目送他出門,這才回身給老夫人倒茶,「老夫人,這次能成嗎?」
劉氏搖了搖頭道:「不夠,上面只有一些貪墨的記錄而已,為了益州水患,朝廷已經免過一次官員,也殺了不老少了,益州王也被收回了兩個縣,所以這些證據一時沒什麼用。」
劉氏垂下眼眸道:「我想要的是大貞元年至大貞二年的那部分帳冊,要知道,當時新帝登基,為了抑制天下水患,聖上可是將近一半的國庫銀子拿來修建水利,為此,宮中節衣縮食三年,放出了大批宮女,如果皇帝知道,那些錢轉了一道彎兒多數進了益州王的口袋,或許才有可能讓他不顧太后嚴懲於他。」
「可老夫人,那所謂的帳冊只是傳說,當年事情如何,我們根本不知道,大郎死在了半途,他那帳冊在哪兒,誰知道呢?」
劉氏沒說話,目光幽深的透過窗戶看向遠處的深山,她知道,那些東西一定在山裡,只是他們沒找到而已。
但她相信,老天爺不會那麼不講道理的,終有一天,東西會出現的。
劉氏垂下眼眸,道:「再去叫個人來,我給善寶寫封信,讓人給他送去。他都這麼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瞎胡鬧,這次幸虧有大吉跟著,不然豈不是要出事?」
劉嬤嬤應了一聲,轉身下去叫人。
春雨連連,此時並不好趕路,所以本來一天的路程也被拉成了一天半,因為有城門,送信的人還得在城外住一晚。
這一場連綿的春雨正是種地的農戶們期盼的,但對於在外趕路,以及各種不種地的來說,這連綿幾天的細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