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命了,“無論如何,奴婢都感激公主。”
正在此時,王儒軒忽然大發脾氣,“這個什麼狗屁東西!”他一把將手裡的九連環扔在地上,“我根本打不開,煩死了,煩死了!”
說著,他滿地打滾,將手邊能摸到的東西全都往外砸。
雖然他只有幾歲孩童的心智,但到底是成年男子的力氣,一用力便將一個半人高的花瓶推倒在地,飛濺起的花瓶碎片差點刮花了徐晗玉。
“公主小心!”秋蟬大叫,徐晗玉沒來得及躲開,慧娘卻一個健步擋在了她的面前。
慧孃的臉被劃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淌,她卻不以為意,連忙安撫王儒軒道,“郎君莫氣,砸到娘子就不好了,”說著她將地上的九連環撿起來,“奴婢幫郎君解開。”
慧娘聲音溫柔,像是哄小孩一般,竟然真將王儒軒安撫了下來。
下人們趕忙進來收拾殘局,秋蟬端詳著徐晗玉的臉,擔憂地問,“公主你沒事吧。”
徐晗玉輕輕搖頭,打眼看著慧娘同王儒軒,略有所思。
軒哥睡著後,徐晗玉又將慧娘招到跟前,“我剛剛看你哄郎君的樣子似乎很是熟練。”
殘忍
慧娘老實回道,“奴婢的弟弟和郎君有一樣的毛病,小時候家裡窮都是我帶著他。”
徐晗玉點點頭,她身邊的侍女都被王儒軒折磨的沒法了,“那日後你就留在郎君身邊伺候他吧。”
慧娘沒想到徐晗玉突然改變了主意,內心大喜,“奴婢一定好好伺候郎君。”
慧孃的事情原本只是一個小插曲,反正多養一個人對徐晗玉而言也沒什麼。可是接下來的一個變故,這個被她隨手救下來的女子以她意料不到的方式和她的人生產生了交集。
天佑三年的春天,北燕同南楚僵持不下,天佑帝命人率奇兵拿著南楚的邊防圖從後方攻打南楚,意圖以攻代守逼南楚退兵。
可惜此舉卻以慘敗告終,南楚在淳熙二十三年埋下的那顆棋子終於發揮了作用。
那份邊防圖是假的。
北燕的兵力陷入了南楚的包圍之中,謝家軍以逸待勞不僅殲滅了冒進的燕軍,之前假意割讓給北燕的六城更是突然湧出無數叛賊,殺死了北燕的守城將領,短短一月,北燕連失十二城,折損五萬人馬,南楚對北燕的軍事部署似乎瞭如指掌,那些宣稱固若金湯的城池在南楚大軍的鐵蹄之下,脆弱不堪。
北燕究竟有多少南楚的細作?天佑帝大怒之下徹查朝堂,不少權貴一夜之間淪為階下囚,陽春三月,金都卻血流成河,人人自危。
忽然有人傳言,這邊防圖其實是景川公主進獻給淳熙帝的。
徐晗玉心事重重地在書廳前等候著晚歸的王介甫,可惜王介甫卻再次避而不見。
她的心直直沉入谷底,若王介甫不願意保她,那除了委身劉勳,她恐怕再無活路了。
邊防圖的事情她也是此刻才明白,謝虢下了多大的一盤棋,可笑她自詡聰慧,卻只是做了他人的棋子還不自知。
菡萏連夜進府給她遞話,御史臺擬了參她的摺子,已經遞到門下省了,若過了王介甫那關,明日舉朝都會知曉。
徐晗玉麻木地坐在椅子上,苦笑一聲,“我已經沒有法子了,王丞相向來耿介,這次是不會保我的,你帶著秋蟬趁夜離開吧。”
“我才不走,”秋蟬哭道,“我的命是公主給的,就是死我也要和公主死在一起。”
菡萏也不走,“繡衣門的事情屬下已經交代好了,便是屬下不在,豆蔻也能頂上去……若是真到了那一日,她會護送著浩小郎君離開的。”
看樣子是勸不動她們了,徐晗玉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難道她的命就註定如此了嗎。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