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濛抱了起來,出來走過癱坐在地上的孫錦兒,一個眼神都未給她。
孫錦兒望著他的背影,狠狠捶了捶地,右手被砂礫渣的鮮血淋漓。
她的心腹卻鬆了口氣,沒想到謝斐重拿輕放,看樣子孫錦兒是逃過一劫了。
“唉,少夫人以後不要再惹將軍生氣了,便是吃醋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畢竟少夫人才是少將軍的正頭夫人,何必自降身份和這些女人一般計較。”
“沒錯,我才是他的正頭夫人,他再喜歡顧濛,也不過是個妾罷了。”孫錦兒咬牙切齒地說。
謝斐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多少次了,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訊息,誤了正事。
他將懷中的顧濛交給隨行的手下,“把她帶回金都交給顧善。”
金都現在是南楚的金都,顧善不日便要再次被謝虢封為國公爺了。
他顧家賭來的榮華富貴,總不能不分給女兒吧。
摯愛
第三日才過一半,謝斐便趕回了軍營,他隻字未提播州的事情,白谷覷他面色,心想恐怕又是一場空。
這兩日半軍營裡雖然沒出什麼大事,但是曹州已經得知了援軍被伏擊的訊息,他們錯過了這次進攻的時機,只能暫時按兵不動。
謝斐延誤軍情,果然立刻便被謝虢知道了,這一次直接奪了他的權,另派主帥接替大軍。
白谷憂心忡忡,擔心此次謝斐回金都述職凶多吉少,受了軍棍趴在塌上養傷的竹靈卻笑他杞人憂天。
“竹先生這是何意,難不成將軍還要因禍得福不成。”
竹靈翻了個白眼,不敢有太大動作,害怕牽扯到傷口,謝斐身邊的都是些蠢人,若不是他殫精竭慮,哪裡能立下這些功勞。
帳中只有他二人,竹靈也不見外,“你這豬腦子,若大司馬真要懲處將軍,還能准許他帶著精銳去金都嗎?眼下大司馬稱帝在即,大郎君和三郎君都在金都,偏偏咱們將軍在外領兵,你讓大臣怎麼想,大司馬雖說是申斥將軍,可到了金都少不了論功行賞,將軍這些日子掙下的軍功還冒著熱氣,便是功過相抵,也比大郎君好看吧。”
白谷被他這麼一說,心裡有些高興,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竹先生此言差矣,你不知道大司馬,心眼偏得很,自小就對咱們將軍十分嚴厲,一向是更寵愛大郎君和三郎君的。”
“說你笨你是真蠢,大司馬面上是寵著大郎君,可是你看軍權在誰手裡?自從將軍從北燕回來後,哪一場大戰少了他,便是你們能活著從北燕出來這件事,大司馬背後也沒少出力吧?若不是對將軍抱有期望,大司馬何必如此嚴厲。你說的對,我瞧著大司馬的確是個偏心的父親,可這心眼卻偏著咱們將軍吶。”
白谷聽聞此言十分震驚,他自小跟在謝斐身邊,見慣了大司馬的冷言冷語,今日竹靈這番話簡直給他開啟了新的視野,這麼一想好像也說的通,大司馬可真是不走尋常路。
“這就叫愛之深責之切吶,大司馬的心思也就只有我這種聰明人看的明白。”看著白谷這蠢樣,竹靈得意的說。
“看來五十軍棍對先生來說竟不值一提。”謝斐撩開帳子走進來。
他不知在外面聽到了多少,竹靈心裡一激靈,害怕謝斐又治他個妄議朝政之罪,立刻閉緊嘴巴。
不過謝斐只是提了這麼一句,轉而又交代起明日出發的事宜,竹靈受了傷原本以為謝斐此次不會帶他,沒想到謝斐特意囑咐給他備輛馬車,雖然只是隨口一提,竹靈心裡還是有些澎湃。
“主公,”竹靈也不喚將軍了,誠懇地說,“雖然我多嘴了些,但是我對主公絕對忠心耿耿,我也年少過,知道情之一字動人心魂,可是將軍並非池中物,當以這天下為己任吶,播州孫達是員猛將,主公萬萬不可薄待了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