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門生,自從嫁到丞相府之後,她也見過幾次,但是並無深交。
“丞相囑託我來送你們出城,”他掏出丞相令牌,“現在恐怕也只有丞相的令牌能管用了。”
王介甫必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能說服自己將丞相府的家眷送出城吧,畢竟這在他看來可是不忠不義之舉。
徐晗玉點點頭,“如此便有勞胡大人了。”
胡忠進苦笑一聲,昔日的儒雅狀元如今已經是個邋遢的武將了,“國將不國,哪裡還有什麼大人,公主不要折煞我了。”
徐晗玉也笑笑,“沒錯,同樣也沒有什麼公主了,你們快走吧,別再耽誤了。”
胡忠進望了他一眼,驅馬走到馬車身前。
徐晗玉同旁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便將秋蟬敲暈過去。
“把她也帶走吧。”徐晗玉將秋蟬遞給菡萏。
“公主,”菡萏紅了眼睛,她知道勸不住徐晗玉了,“你打算怎麼辦?”
“別難過了,我是北燕的公主,我不會讓自己受辱的。”
菡萏扭過頭去,駕著馬車同胡忠進走了。浩哥掀開車簾,望著徐晗玉,哭著說,“我不走,我還要保護阿姐!”林姨娘趕緊按住他,也深深望了一眼徐晗玉。
待眾人走後,徐晗玉回到空無一人的府中,她從袖中掏出一瓶藥丸,這叫長樂丸,能讓她無聲無息離開人世。
她抖著手倒出一粒,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怕死的啊。
狠下心來,她仰頭正要吃下,忽然一道大力將她手中藥丸打落。
竟然是胡忠進去而復返。
“公主得罪了。”他低聲說完,徐晗玉頸上一疼,便昏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五日後。
徐晗玉在一處簡陋的床榻上醒過來,入目是泥土堆砌的四壁,牆上掛著一些農具,屋中只有幾張桌椅。
她支撐著自己從床上下來,窗外的陽光刺得她一下子睜不開眼,她緩緩走到房門口,聽到一陣雞叫,還有鴻哥咯咯地笑聲。
林姨娘正在院中餵雞,慧娘抱著鴻哥給他餵飯,不遠的伙房中飄出裊裊炊煙,秋蟬繫著圍裙竟然正在炒菜。
這一切都超出了徐晗玉的想象,“娘子,你醒了?”
菡萏推開院門,一眼便看見徐晗玉。
聽見菡萏的聲音,眾人都往徐晗玉這裡看過來。大家紛紛放下手頭的東西,高興地圍了上來。
徐晗玉皺著眉,瞧見菡萏抱著一大個麻袋走了進來,“這是什麼?”她呆呆地問。
菡萏沒想到她居然 平靜
謝斐沉著臉將金都搜了個遍,依然沒有她的身影。
“屬下盤問過了,丞相府的人一共有兩次出城,一次是封城前,馬車裡坐的是丞相府的吳氏同表姑娘王茹欣,還有一個蒙著面的女郎,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這個馬車是往吳江道的方向去了。第二次是城破那日,據說是胡中進趕的車,從城西出去的,他手持丞相令牌,沒有人盤查,並不知道馬車裡坐了誰,出城以後也不知道馬車往哪個方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