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女郎們在一旁的營地裡點茶,見徐晗玉心不在焉地望著前方,便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喲,原來女郎心思在那邊呀,那可快別侍弄這些東西了,沒得糟蹋了我這上好的普洱。”盧寶紗湊近徐晗玉的耳畔輕聲打趣。
來之前她已經被自家大哥敲打過了,這杜女郎難得能入她那個閻王表哥的青眼,她可得與人方便,打好這層關係。
徐晗玉聞言臉色微紅,將手中的手絹扔到盧寶紗身上,“盧女郎胡說什麼,我、我只是隨意看看。”
“我懂,那邊人多,杜女郎只是瞧個熱鬧罷了,好了好了那趕快注水吧,不然這茶膏可就要乾了。”
徐晗玉忙低頭注水。
盧寶紗遠遠望過去,這麼看來,自己那閻王表哥倒真是人模狗樣的,難怪能騙得杜若這種小姑娘的芳心。不過杜若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又無父無母,舉止之間實在有失矜持,之前自己竟然還因著松山先生的名頭高看她一眼,盧寶紗撇撇嘴,心裡對這位杜女郎便存了幾分輕視。
謝斐一行少年郎縱馬賓士了一上午,所獲頗豐,盧府帶了手藝精湛的廚子過來,午膳時分各家在一旁休息的夫人女郎都能分得一份上好的野味。
謝斐打的的獵物最多,盧寶科不服氣,嚷嚷著下午重新來過,“我覺得評價圍獵的技藝,可不能光憑獵物的多寡說了算,如果能獵一些別人獵不到的,那才算有本事呢。”
盧寶明好笑地說,“你這傻小子,自己技不如人,還淨扯些歪理,便是下午重新比過,我看也是少岐拔得頭籌,再說了這林子間不就是這些尋常禽獸嗎,莫非你還想獵朵花不成,少岐你可別理他。”
盧寶科少年心性,被自己親大哥這般瞧不起,氣沖沖地,“什麼歪理,我可聽山下的獵戶說了,這林子往深了走,裡面住了兩頭大熊,說是毛髮雪白,好看的緊,不過性情狡詐,便是最老道的獵戶都拿它沒辦法,要我說我們就拿這大白熊來比,要是表哥能將這白熊獵回來,我就甘拜下風,以後絕不在表哥面前造次。”
盧寶明呵斥道,“什麼大白熊,你不要命了還拉著少岐一起瘋不成,你們倆下午就在這林子裡逛逛,哪也不許去。少岐金尊玉貴的,哪能和你一般。”
“哥!”
“好了!”謝斐方才一直坐在一旁的草垛上,心不在焉地聽著,他將手上的酒囊遞給白谷,“把酒給我打滿。”
轉過身,對著兩兄弟挑眉一笑,“盧寶科總算說了點有意思的事情,次次打這些鹿啊羊的,我早就不耐煩了,下午就去打熊。”
盧寶科大喜,“好好好,我就知道表哥是個有膽量的。”
盧寶明皺眉,還想再勸。
“好了,就這麼定了,別婆婆媽媽的,我謝斐還怕它一頭畜牲不成。”
謝斐如此說話,盧寶明便不好再開口,“好吧,隨你們去,不過打獵是下午的事,現下還有別的事可做,少岐,這大好時光可別拿來睡大覺了,寶紗聚了好些女郎過來,讓咱們這些做哥哥的教教人家騎射呢。”
南楚有胡人血統,貴族女子習騎射是再正常不過了。少年郎們指點女郎騎射,也是南楚年輕貴族培養感情的常見活動,不過謝斐可從來沒有這種閒心。
“哈哈哈,大哥,你讓表哥去教那些嬌滴滴的女郎,也不怕她們被表哥給嚇哭了。”
盧寶明失笑搖頭,自己家這個弟弟說是傻小子一點也沒冤枉了他。
好端端地讓自己去教什麼騎射,這盧寶明傻了不成?謝斐對上盧寶明似笑非笑地眼神,正要開口懟他,心裡驀然一動,一躍而起,往盧寶紗那群女郎圍坐的地方望去,遠遠地,果然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真是奇怪,明明隔得這般遠,那群女郎又一個個穿的花枝招展,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