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意拖著病腿回來補戲,就男主時間,她的戲份往後又挪動了。程甚說完,掏出了把車鑰匙,“還好我師父上山了,我也有事借了車。走唄,哥帶你去山下買藥。”
去年咽炎發作,愣是聽她幾個晚上都在咳嗽中熬過,這次早點買藥回來的好。
“也不知道你這麼大人了,都是怎麼在照顧自己個兒。”他服了這位小姐對自我的忽視程度。
黎萱懨懨的,嗓子被風沙走石的磨礪割裂,喉嚨如同堵了口千年老痰。卡在那裡,不上不下。
“你什麼時候回劇組?”她問。
“十二點,”程甚聚精會神開著車,“回去前,我給你打電話。”
“嗯。”
程甚賞她一絲餘光,“這可是你老家,還不趁著這機會回家去看看!”
她沒回答,掀了下眼皮。
車子開進市區花了半小時,程甚放下她後,開車疾馳而去。
黎萱走入藥店,在藥架和藥櫃逐一掃過,沒她一貫吃的那種。家裡倒是有,沒帶。
守在櫃檯的小姑娘細心的問了症狀,給她推薦了另一種,搭配蒲地藍消炎片一起吃。
買完藥出來,黎萱走在街頭,招了輛車往醫院去。
小姑的病房在五樓,她去時,小姑做完化療正休息。周靜園抱著手機坐在窗邊聊微信,瞧著她來了,連忙放下手機,臉上浮起莫名的愧疚。
“姐。”周靜園叫了她一聲。
黎萱撫過小姑蒼白的臉龐,輕輕握住她骨瘦如柴的手,“吃藥反應還大嗎?”
“比上次那種藥好多了,”周靜園忙不迭回答,“醫生說,可以換成現在這個,就是,”她踟躕一番,“就是進口的,醫保不能報。”
“嗯,”黎萱點頭,“錢別擔心。”
小姑乳腺癌,一年前切下雙乳,積極治療,心態一直都挺不錯。
“姐,”周靜園記起媽媽的囑託,“媽說,知道你這次肯定會來看她,讓你等她醒了再走。”
黎萱聽完,笑了笑,“不等了,等這部戲殺青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她和周靜園從小話不投機半句多,長大了反而還能聊幾句。黎萱待了半小時,周靜園送她去電梯口。
“姐,”周靜園咬了咬下唇,“對不起。”
她摸摸周靜園的頭,“別多想了,好好照顧小姑。”
周靜園頓時鼻頭泛酸,內心是呼嘯而來的悔意,“如果,當時,不是我,不是我不懂事,你。”
“周靜園,”黎萱正色叫住她,“我說了,別多想,好好照顧小姑。”
“叮。”電梯門開,黎萱走進去。
“你回病房去。”周靜園擦擦微紅的眼眶,看著電梯一點點合攏。
如果,再有一次重來的機會,她絕不會再做同樣的事。
黎萱接下來沒目的地可去,在醫院附近繞了一圈,垂著腦袋選了家小超市去買水。
收銀臺的女人一直盯著她,好像能從她臉上看出紙幣的印刷秘術。
“美女,你,你是不是演過電影啊?”她還是問出口了。
“您看我像演員麼?”她今日就是最簡單的白t恤,直筒牛仔褲,素面朝天,倒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
女人遲疑一下,“那你和有個演員長得挺像的,我家還有那人的海報呢!”
黎萱掃碼了付錢。
門口進來個高個男人,扛著一袋香米,“老婆,今晚咱們吃。”
說話聲在見到黎萱時,戛然而止。男人肩上的香米袋撲的一下,應聲滑落。
“黎萱!”
不是疑問,而是百分之百的確定。
黎萱蹙眉打量他,男人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