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噁心?」江驁站起身來,眼眸紅得妖冶,眼神有幾分嚇人的病態,「呵,你怎能說出如此傷人的話!知道我心裡有多難受嗎?」
姜雲初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江驁,不知為何,下意識便示弱了:「對……對不起!」
「笙笙,你太蠢了,難怪會被一些居心叵測的男人窺伺!」
江驁指腹碾著淚珠,濃密的睫毛微攏,掩住了眸底的神色。
姜雲初心裡一陣驚慌,瞥見不遠處的案桌上擺放著利器,站起身來緩緩往那裡後退:「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江驁步步逼近:「不,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會將那些男人的頭顱割下來,讓他們再也無法打你的主意。」
姜雲初凝著那雙深不見底的鳳眸,感覺全身的血液被凍結。眼前的江驁陰暗病態,十分陌生。
她不動神色地偷偷靠近利器,嘆道:「江風眠,何必呢!放過彼此吧!」
「放過彼此?」 江驁眉頭一蹙,緊抓著她的肩搖晃,情緒變得異常激動,「姜雲初,你別仗著我對你好,你就不將我放在眼裡。我的愛是經不起考驗的!」
少女嗤之以鼻,憶起當年這男人給自己的屈辱,毫不客氣地回懟:「你對我是愛嗎?你若是愛我,就不會背著我去跟青樓女子歡好;你若是愛我,就不會認為我不配當你的夫人,而只配做妾!江楓眠,我絕不是你勾一勾手指便投懷送抱的女人!絕不是!」
言語間,她不忘利用利器隔斷手上的繩索。
「姜雲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見我如今一無所有,瞧不起我,笑我犯賤,笑我明明被你拋棄了,還厚著臉皮來找你!可我就是捨不得,就是放不開你,我能怎麼辦?能怎麼辦!」
江驁歇斯底里地叫喊著,手上的力度大得嚇人,盯著她的神色像要生吞了她那般可怖。
姜雲初身體滾燙,呼吸急促,心裡有種難以言說的惶恐。
江驁在此時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猛然扯過來在唇間一吻:「既然你不稀罕我的愛,那就嘗嘗我的恨吧!」
說著,手上一用力,輕而易舉碎了她的指骨
姜雲初痛得不住地顫抖,在繩索斷裂的那一刻,手指在他的肌膚上抓出幾條血痕,以此來逼對方鬆手。
然而,對方似乎感受不到痛處似的,依舊攥緊,笑得淒楚又病態:「痛嗎?可我的心比你更痛。」
說著,手上的力度變得更大,碎裂的指骨痛得姜雲初再也忍不住,眼淚滑落眼角。
江驁見她顫抖得像只無助的小獸,愉悅地哼歌。在她耳邊,時而冷笑,時而說著憐惜同情的話語。
少女終是忍不住,顫抖著雙手抱住他脖子。
他停止唱歌,愉悅地笑出聲來:「這下知道要乖了。」
姜雲初並未理會他的陰陽怪氣,在男人臉上的譏諷之色還沒收住之時,以極快的手速將桌上的利刃握在手裡,猛然刺過去。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江驁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利刃已抵達他的咽喉。
他表情一僵,漆黑的瞳凝住:「你居然會武功?」
「噓,別說話,不然弄死你。」她厭煩地警告,「要麼乖乖配合,要麼我把你打一頓,你再配合。」
江驁並不懼,露出詭異而執著的瘋癲笑容:「笙笙,你逃不掉!」
言畢,他不要命地大聲喊人進來。
姜雲初見勢不妙,一個刀手將人擊暈在地,在外頭的敵人抵達之前,跳窗而逃。
不知是運氣好,還是因別的緣由,這一路逃亡,她暢通無阻,有驚無險。
回到公主府,已是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