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端,再繞個圈,纏繞到腦袋裡。
痛楚沿著神經爬滿全身,整個人只感覺又漲又熱,哪裡都不對勁。
很多時候她感覺幾乎快挨不住,就把指甲掐入掌心裡,藉著另一處的痛來掩蓋傷口的疼。
可惜這樣的效果只是一時奏效,很快的她便筋疲力盡。
她開始有些恍惚,感覺此刻的度日如年一如她胃痛的那一夜,就在這時候,掐得死緊的雙手突然被人給握住,來人掌心溫暖乾燥,就這樣接住了她不停往下墜的恐懼。
伴隨著一股熟悉的氣息,是男人低緩的嗓音,帶著柔和的啞,彷彿慈悲的神佛,安撫了她滿身的疼痛。
她想抬頭去看,卻看不清他的模樣,只感覺冰涼的手指被握入他掌心裡,蔣成城低沉的嗓音就貼在耳邊,“乖,別動。”
她立刻就安分下來,回握住他的手,緊緊不放。
蔣成城把掌心貼在她額頭上安撫,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頰,聲音卻是向著醫生詢問。
“狀況怎麼樣?”
替她看診的是個女醫生,大概是看見來人竟是蔣成城,原本還平靜無波的嗓音顯然已經有些不穩,像是極力在壓制興奮,隱隱發顫,“沒什麼大礙,好險碎片只是刮傷角膜,沒有傷到水晶體,但是這幾天還是要嚴加看護,不能碰水,避免流淚,眼藥膏跟藥水要準時點,三天後再來回診就好了。”
戴拉拉點點頭,正想說些什麼,便聽身旁男人的聲音夾入一絲疑惑,“不用留院觀察嗎?”
聽見他的聲音,她的心情已經平靜許多,加上知道自己並不會瞎,她整個人也放鬆下來。
這人一放鬆,便就有了其他的情緒。
聽他那種好像她得了什麼不治之症的口氣時,她只覺得好笑,舉起手想拉住身旁的人讓他別大驚小怪,這時女醫生的聲音又一次穿過滿室吵雜而來,“不放心的話,住個兩三天也好。”
“??”
“那好,麻煩你安排了。”
此時女醫生應該也是習慣了這男人在場時的威壓,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以著醫者該有的淡定,朝蔣成城詢問,“這三天病人紗布都不能拆,身邊也時刻得有人跟著,如果你不方便,我會請護士特別照看。”
“不會不方便,我都會在。”
蔣成城客氣有禮的回拒了特別關照,從診療床上抱起了戴拉拉,放到了一旁的輪椅上,緩緩往外走。
溫海洋已經辦妥住院手續,把資料遞給他,打個招呼便回去替她收拾東西。
此時整個急診都因為看見蔣成城的出現而突然安靜下來,戴拉拉大概也能猜到現場是什麼狀況,嘆口氣,在空氣裡摸索一陣才拉到他衣袖。
“要不你先走吧,我叫戴荃過來就好。”
剛剛是慌張到忘了分寸,才會想著要讓溫海洋喊他過來。
現在冷靜下來,她才又找回平日的理智。
“戴荃這人雖然不靠譜,但至少沒到讓人圍觀的程度,你不一樣,你??”
她還叨叨絮絮在說著話,沒想到下巴就讓人給捏著抬起頭,緊接著是一道熟悉的氣息略過唇角。
她一愣,連話也忘了怎麼說。
蔣成城壓低嗓子,帶著笑聲回,“你要是不第一時間通知我,知道自己會發生什麼事嗎?”
“什麼事?”她抬頭傻傻反問。
此時外頭的午後陽光恰好就透過落地窗落在她臉上,映照出她臉頰上未乾的淚痕。
她小小的巴掌臉上蒙著厚重的紗布,看起來可憐又脆弱。
蔣成城眸色轉深,彎腰輕咬她臉頰一口,“不告訴我的話,我就趁你看不見的時候把你關起來,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