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低聲道:“左右朕為他請了好幾個乳母,總不會委屈到他。”
自從她坐完了雙月子,就沒有空閒去喂元柏了。
鄭玉磬紅著臉啐了他一口,卻被聖上按住了,她聽見枕畔的男子說笑,擔心他真想在這種地方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其實朕很想和音音再有一個可愛的小公主,再是個皇子也好,”聖上頓了頓,望著她嘆了一口氣:“只是你身子還是要調養,想一想你生孩子那樣疼,還是等以後再說。”
元柏一個人太孤單,他是知道皇室兄弟難得善終,私心裡其實不希望他的音音再生養皇子,只是若有一個聰明伶俐的公主,不單是叫自己多了一份牽掛,也叫元柏有一個血緣親近的妹妹。
皇室開枝散葉總是第一等大事,鄭玉磬起初以為聖上是不準備吃避子藥了,心裡一緊,沒想到卻是這樣的說法,稍微鬆了一口氣,“聖人要是想要公主,想來東門之外,佳麗如雲,能生的多的是呢,您也不用服藥了。”
鄭玉磬知道自己也不能太賢惠,偶爾也得有吃醋的樣子,她伏在聖上身前:“孕期辛苦,就不能伺候聖人了,我才不要再懷孕,我想一直伺候聖上。”
“雖曰如雲,匪我思存。”聖上淡淡一笑:“音音為什麼總會覺得朕離了你就要去尋別的嬪妃,有了你還不夠嗎?”
聖上笑著啄了她一下,見鄭玉磬怔在那裡,心下微動,隨後從鄭玉磬的手裡拿了那柄團扇在手中把玩,那輕羅小扇上畫著美人出遊,卻配了一首詩經鄭風,大概是下面人的巧思。
城東門外的女子多如雲,卻都不是我心上人,只有那個白裙綠裳的美人,才叫人喜歡想親近。
如果不是鄭玉磬這樣含酸拈醋地提起懷元柏時候的舊事,聖上都記不起來,自己上一次踏足立政殿是什麼時候了。
他曾經以為即便是自己那樣敬愛元妻,也合該享有後宮三千,坐擁佳麗無數,這本就是許多男子的夢想,聖上從前倒也不否認這種作為天子該有的享受,但她生死之際的剜心痛楚,卻叫他明瞭自己也並非必得有這些女子不可。
不過鄭玉磬自從生育之後雖然照舊羞澀生疏,但是在爭風吃醋上竟也看得淡了,他與她親暱繾綣,她不見多麼喜歡,他有時心中彆扭,留宿紫宸殿不去瞧她,也不見她會來請自己。
竟像是將心思都放在內廷與他們唯一的孩子身上一般。
“音音的團扇看著工筆精細,這幾句詩配的也好,只是朕忘了是哪送上來的,回頭吩咐人打賞。”
聖上不再說起叫她重新有孕的事情,只是看著精力充沛的元柏,不覺有些感慨:“也不知道元柏什麼時候才會長大,等咱們元柏娶太子妃了,音音再盡心盡力地操持大婚,說不定第一年咱們就能吃上皇孫的滿月酒了。”
“小孩子見風長,快著呢,我印象裡元柏還是紅紅皺皺的小老頭,一轉眼便會翻身、會爬,也知道叫人,”鄭玉磬說起孩子,面上真心實意的笑容,“只是他愛玩,這些時日曬黑了,身上得洗兩三遍才幹淨,真真是叫人嫌棄死了。”
“自己的孩子有什麼好嫌棄的,”聖上起身去抱元柏過來,“不過小些也有小些的好處,等孩子長大,朕也就老了。”
鄭玉磬雖然對聖上淡淡,可是聽了這話也有些酸澀,她跟著踩了木屐下榻,去瞧在樹下和宮人乳母們玩得正好的元柏,玩笑道:“聖人是不會老的,反倒是我年近三十,徐娘半老,該當廢黜。”
聖上淡淡瞥了鄭玉磬一眼,從地上將胖乎乎的元柏抱起來,這個孩子唯一不像鄭玉磬的一點就是滿月之後就吹鼓起來似的白胖,比他的母親好養。
鄭玉磬本來以為是不是自己同聖上對這個孩子太過溺愛,但是太醫的解釋說,幼兒只要不是胖得過分,也沒什麼壞處,現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