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吩咐先盡著娘娘挑選,連帶擢羅的燕窩也是獨供錦樂宮一份,那東西稀少,除了娘娘沒人用得上。”
“原來如此,多勞內侍監走這一趟了,”鄭玉磬對這些漠不關心,吩咐宮人道:“將外間的廊燈全熄了。”
“娘娘,那這繡給聖上的香囊……”
枕珠手上正在纏繞絲線,不禁有些猶豫,娘子素日不動針線,才說過要給聖上繡一個香囊,結果聖上晚間便召幸了旁的女子,連她都要替貴妃難過。
“聖上不留寢的地方只說不留廊燈,內間如何又沒有人來管,”鄭玉磬剛才因為力道適中的按摩與暖熱的足浴生出睏意,打了個盹之後反而精神:“去送一送總管,看著人熄燈,一會兒把這裡收拾乾淨,我繡幾針再睡。”
顯德瞧在眼裡,躬身告退,“娘娘寬心養身子,聖人那邊離不得人伺候,奴婢先告退了。”
甯越單膝跪在地上,那內侍服上墊了一塊潔淨厚實的方帕,他捧起貴妃剛被宮人擦拭乾淨的玉足輕置在上面,熟練地按在那瑩白柔軟的小腿,自上而下,直到足部。
那熟練的手法似乎比熱水更叫人舒適,足部本來就是她最怕癢的地方,但當每一寸肌膚被人用適當的力度對待,鄭玉磬悶哼了一聲,頸背處有陣陣酥麻的奇妙之感,疼痛之中夾雜著令人愉悅的舒適。
甯越按足的時間比往常要長上許久,甚至隨著時間的變長、鄭玉磬漸漸適應之後,那力道逐漸加重,不知道是為了進一步疏通貴妃的經絡,還是因為想繼續聽到貴妃口中的聲音。
榻上的美人檀口半張,呼吸起伏稍有些急促意,面上紅意猶存,她皺眉將腳縮了回來,淡淡責問道:“你今日這是怎麼了?”
自從她知道甯越與蕭明稷有所勾結之後,便對甯越的態度謹慎起來,但他是錦樂宮的掌事,總能貼身伺候。
偏偏這個人還不怎麼要臉面,彷彿烙上罪人之後這個標籤,再怎麼月朗風清的人也是這麼一股卑顏屈膝的奴才樣,明明已經爬到了貴妃宮中掌事的位置,頂著這樣一張臉,卻常常做些下等宮人的活計。
她不願意接受甯越的討好,說不必他做這樣的事情,但甯越聽了她的話,卻總是垂手而立,道一句:“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份,越是這樣貼身的活計越得精心,奴婢不敢假手於人。”
聖上一貫是不把內侍當男人、或者說是當做人瞧的,他們力氣比宮女更強些,服侍嬪妃也會更好,她孕期不適,按摩過後也會身子舒服些,橫豎只管享受,後來便隨他去了。
但今日的服侍,卻略帶了些不一樣的滋味,讓她從聖上一貫所謂內侍算不得男子的觀點中清醒過來。
哪怕是閹過了的內侍,也有叫女人快樂的本事,甚至正大光明地在床榻之外只憑撫觸,就能叫女子小死一回。
她開始以為是自己的身子被聖上百般玩賞,比起冰清玉潔的女子多了許多不堪,但物件是甯越,那就另當別論了。
甯越抬起頭來,柔聲勸慰道:“聖人今日外宿,奴婢怕娘娘心中不悅,不知該如何寬解,只能盡力服侍一回,哄娘娘高興罷了。”
枕珠還沒有回來,鄭玉磬只是輕笑了一聲,略撐起身子,瞧了他一眼,隱含蔑視:“我不高興,你的主子不就稱心如意了麼?”
蕭明稷如今大概最喜歡瞧見的便是她過得不好,聖上另有新歡,冷落了她,他將這訊息傳出宮去,不是更能討他主人的喜歡嗎?
“奴婢的主子只有貴妃一人,只有娘娘高興奴婢才會打心眼裡覺得歡喜。”
甯越也不為自己辯解些什麼,他跪在榻邊,溫熱綿軟的手指撫上鄭玉磬細膩的肌膚,感受到那份餘韻猶存的戰慄,“便是如今正在承恩的鐘宮人,怕是也不如娘娘舒坦自在。”
趙婉晴要選,肯定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