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屑與此人相交,也可憐他這一輩子,竟是從未有過交心知音之人,也是可憐可悲可嘆,同時卻又十分可恨。”
話音未落,劉雄幾個就大聲拍手喊道:“蘇兄說得好,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像他這般的小人,哪裡知道君子的胸懷。”
不只是他,公堂上的兩位大人也覺得頗有道理,蘇鳳章本身就十分出色,一定要說他嫉妒賢能的話確實是十分牽強。
甚至陸縣丞不耐煩的說道:“行啦,穆童生,你到底有沒有證據,有證據就直接拿出來,別在這裡浪費大家時間,你若是無證汙衊同窗,可也是要獲罪的。”
穆圍臉色扭曲,但聽了這話也只得說道:“大人,我並不是要詆譭蘇鳳章,而是告訴大人,告訴在場的諸位,此人嫉妒長青已久,故而才會兇性大發暴起殺人,他……”
孫主簿打斷他的話,“好了,你不是說有真憑實據嗎,證據呢?”
“我有人證。”穆圍轉身喊道,“袁兄,你來說。”
卻是一個秀才被推了進來,他臉色慌張,連忙擺手說道:“這事兒跟我沒關係啊。”
“怎麼沒關係,那時候你不是就待在隔壁,方才你可不是跟我這麼說的,難道你要為蘇鳳章做假證不成?”穆圍咄咄逼人的問道。
陸縣丞沒想到還真的有證據,立刻追問道:“袁秀才,你可看到聽到了什麼,還請照實說來,若要隱瞞可也有罪。”
袁秀才一臉尷尬,他就是當時發現兇案現場的三位生員之一,與另外兩個臨時有事回來的不同,他家中出了點事情,這一年也沒回去過年。
但陸縣丞都問到他身上來,袁秀才咬了咬牙,開口說道:“那一日我身體不舒服,加上縣學裡頭冷冷清清的,外頭街道上都沒有人,就想著早些休息。”
“我隨意吃了一塊幹餅子,就打算上床休息,誰知道臨近傍晚的時候聽見隔壁有動靜。”
“隔壁有兩個人在吵架,我知道林長青那屋的同窗都回鄉了,只有他一個人在,所以好奇心重就仔細聽了聽。”
“他們的聲音不大,我也沒聽清楚具體說了什麼,但隱隱約約有聽到蘇秀才的名字。”
“後來一聲巨響,隔壁就沒有了動靜,我琢磨著大概其中一人走了。”
“你們也知道林長青的為人,他不愛跟人說話,跟我的關係也不好,我們雖然同在縣學讀書,但總共也沒說過幾句話,當時我也沒想到會出人命啊,也就沒過去看看。”
“大人,若是我知道林長青出事的話,就算無親無故我也肯定會過去幫忙,可,可我也沒想到啊?我不會有事吧?”
陸縣丞也聽得大皺眉頭,心中覺得這袁秀才未免太過冷清,不然他過去多看一眼的話說不定林長青就不用死了。
可現在說這個無濟於事,就像袁秀才說的那樣,誰也想不到隔壁有人動手殺人的:“行了,你只聽見,能確定當時吵架的人是誰嗎,有沒有看到什麼?”
袁秀才連忙搖頭:“我當時已經躺在床上了,能看到什麼,至於聲音的話,隔壁那兩人聲音壓得很低,我也不能確定,真的只是隱隱約約聽見蘇秀才的名字而已。”
穆圍卻急了,喊道:“袁秀才,你怎麼回事兒,昨日不是你跟我說聽見蘇鳳章跟長青在吵架,長青還喊了他的名字?”
袁秀才卻說:“我什麼時候說聽見他跟林長青吵架了,我說的是似乎聽見他的名字,後來他在隔壁敲門喊人。我可沒說聽見他在隔壁吵架。”
穆圍氣得兩眼發黑,怒道:“你昨天可不是這麼說的。”
眼看他們都要吵起來了,陸縣丞猛地一拍驚木,喝道:“都給我住口。”
“袁秀才,你把當時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