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秀才這才磕磕碰碰的將那天的事情又說了一遍,最後強調道:“後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我是聽見老劉叔的聲音才出門的,當時另外兩位生員都在。”
陸縣丞這才下了定論:“既然如此的話,只能說當時吵架的兩人曾提到過蘇鳳章的名字,並不能確定蘇鳳章就是其中一人。”
穆圍卻插嘴喊道:“大人,我還有證據。”
陸縣丞喊道:“一次說完。”
穆圍開口說道:“我與林長青是同鄉,此次回鄉之前曾問過他是否要一起回鄉,雖說我們平時關係不算好,但好歹也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人。”
“但是當時林長青回絕了,理由就是他拗不過蘇鳳章的好意,準備留在湖山縣過年。”
“只是同意是同意的,林長青卻曾與我私底下抱怨過,說蘇鳳章此人頗有幾分意氣,從不許別人強過了他,兩人看似交好,其實多有齟齬。”
“方才三問,我便是要確定蘇鳳章對林長青心懷嫉恨,沒想到此人巧言令色,反倒是讓諸位覺得我才是小人,想必他就是用這幅嘴皮子欺瞞了長青。”
“還有一事大家恐怕不知,蘇鳳章近來詩詞水平大大提高,並不是他跟長青切磋得益,而是長青暗地裡幫他代筆!”
這話一說,卻比方才那些廢話的殺傷力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下頭的人一片譁然。
甚至有幾個書生都懷疑起來,竊竊私語道:“這話倒是有可能,蘇鳳章作詩一直普普通通,怎麼忽然就突飛猛進了?”
“怪不得林長青平日裡陰沉沉的不愛說話,偏偏跟蘇鳳章走得近。”
“林長青缺錢,蘇鳳章家中寬裕,他們私底下做了交易倒是也有可能。”
穆圍眼看周圍譁然,繼續說道:“長青因為銀子幫他做了槍手,但心底一直不願,他是個讀書人,深知這種事情王法天理都是不容。”
“年前,長青說他手中的銀子也能夠用上一段時間,便決定跟蘇鳳章斷了交易,想必蘇鳳章已經嚐了滋味斷然不肯,這才跟長青起了爭執。”
相比起方才的嫉妒之語,這話聽起來倒是合情合理多了,至少下頭普通老百姓都覺得真。
陸縣丞的臉色也鄭重起來,他轉頭看向依舊臉色平靜的蘇鳳章,“蘇鳳章,代筆之事可是真的?”
文人之中代筆一事並不少見,但若是無人所知倒也罷了,一旦傳出去聲名盡毀。
蘇鳳章沒料到這穆圍竟敢無中生有的造謠,拱手喊道:“絕無此事,學生冤枉!”
“長青教我詩詞,我教他時文,此時縣學生員都知道,之後考試作詩,題目也是教諭臨場出題,我如何能夠提前得知,甚至還讓長青為此準備?”
“方才便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穆童生怕是早有此番想法,見我與長青親近便多加臆測,這一切都是他臆想出來的,絕不是實話。”
“二位大人,學生非但不會承認這莫須有的罪名,還要控告此人誣告,請大人還學生一個清白,否則此後縣學之中,但凡嫉妒賢能便要誣告,豈不是絕了生員上進之路。”
蘇鳳章一番泣血之語,倒是也讓周圍的人清醒過來,畢竟這話空口白牙的毫無證據,確實是有可能被人汙衊。
劉雄更是說道:“大家夥兒大約不知,蘇兄乃是院試案首,曾得過知府大人的誇讚,甚至拿到過嘉獎令,他進入縣學之後次次都是第一,歲考與長青並列第一,他這般的人才,哪裡有讓人代筆的必要,他又何必因此殺人。”
“倒是穆圍此人才學平平,嫉賢妒能,縣學裡頭都是知道的。”
穆圍轉身怒道:“劉雄,你是吃了蘇家的米,還是娶了蘇家的女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幫這姓蘇的說話,難道你們是一夥兒的。”
劉雄卻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