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脾氣老長了,爸爸已經完全放下了。其實蕭家的人去爸爸以前醫院公開道歉了,也來我們家登門道歉過,就是梁思然的丈夫蕭彥群,只有他來了,梁思然的病估計沒治好,還瘋著呢。”
阮芋雙眼睜大,整個愣住了:“什麼時候的事啊?”
阮濟明邊回憶邊說:“大概是,我從瑞士回來,工作了一段時間之後……你應該讀大一。你也知道,爸爸不愛講這些事情,我以為你媽會告訴你,但是看起來她好像沒和你說過。”
“她沒說過。”阮芋喃喃道,“不過,也不重要了,都過去了。”
如今可以雲淡風輕說出這些話,誰又知道她剛離開寧城那段時間幾乎不敢用手機,不敢上網,變得比許帆還山頂洞人。
阮濟明總是很樂觀:“雖然爸爸有段時間被罵得挺慘的,不過也算吃一塹長一智,認識到自己做行政是真的不行,管不好手底下的人,以後還是得一門心思搞學術。你看我現在是不是越長越年輕了?”
阮芋笑他:“你該不會揹著我和媽媽偷偷在你們醫院拉皮了?”
阮濟明哈哈大笑。
女兒還是像他多一些,樂觀豁達,沒有她媽那麼多心眼。
其實他想和阮芋說的並不是那件事。
重點在後面。
阮芋聽見父親接下來說的話,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瞳孔也跟著放大,像被落石砸亂的一片受驚的湖面。
“你高三下學期,過完年回來,身體出毛病住院那段時間,爸爸曾經在你病房外面碰到一個男孩子,好像是你以前一中的同學。”
阮濟明對那天印象很深。
極漂亮的男孩子,任誰看了一眼都會記住,個子很高,站在病房門口,微微弓著背透過病房上面的小窗往裡看。
他肩上還揹著一個黑色雙肩包,看起來像這附近學校剛剛放學的學生
阮濟明雙手抄白大褂裡,靜靜地望著他很久。
男生沒有一直向裡張望,而是看一眼就走開,站在旁邊靠著牆發一會兒呆,然後再走過去看一眼。
阮濟明記得他是梁思然的繼子,聽妻子說過,這個男孩和阮芋的關係似乎不錯。
男孩身旁有護士經過,笑著調侃他:“小帥哥又來啦?這都第幾天了,想進去就進去呀,這個不是無菌病房。”
男孩尷尬地擺擺手,就在這時抬眸看見了前方不遠處的阮濟明。
阮濟明朝他溫和地笑了笑,抬步走來。
卻見男孩清冷穩重的臉上突然浮起一抹顯而易見的驚慌,他下意識倒退一步,雙手垂在身側僵硬地貼著身體,那副緊張自責的模樣,就好像他身上帶了什麼病毒,不能靠近這片乾淨的地方,又好像是他犯了錯害得裡面的女孩生病住院一樣。
“他好像很怕我,又好像在怕別的什麼,明明長了一張天不怕地不怕的酷哥臉。”阮濟明說道,“我一走近,他就想跑,最後出於禮貌留下來和我問好,我們說了幾句話。”
具體說了什麼,阮濟明記憶有些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