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忠又裝作不經意地問:“維亮呢?怎不見他?”
雲氏臉上笑容有瞬間的凝滯,雖然很快便掩飾了過去,可還是教他抓了個正著。
“方才有人送了帖子來,請他聚會去了。”
怕他再追問,她忙又轉移了話題:“下個月嫦兒便要及笄了,夫君的意思是大辦,還是小辦?”
“姑娘家的及笄禮乃是大事,自然得大辦,此事你做主便是。我杜誠忠的女兒,怎麼也不能委屈了。”
雲氏含笑應下,而後半蹲在他的身前,體貼地為他按捏著雙腿。
這也是她以前常做之事,加上她的力度適中,杜誠忠舒服得喟嘆一聲,只覺得身上的疲憊也稍稍消了幾分。
可慢慢地,那雙手便漸漸有些不安分了,一點一點地往上爬,動作輕柔卻又帶著明顯的挑逗意味。
杜誠忠渾身一顫,又是一個激零,望著眼前媚眼如絲的女子。
女子雖然不似當年嬌俏,可身上自有一股成熟的勾人韻味,如今眉目含春,豔若桃李,似嬌又媚地睨著他,讓他不由生出一股衝動。
可很快地,他便壓下了心中燥熱,掌握著力度推開了她。
“我還有公事要處理,夫人先回去吧!夜裡不必等我。”
雲氏臉色一僵,有幾分難堪地輕咬了咬唇瓣,可還是壓下滿腹的怨惱,體貼地起身,柔柔地道:“那我先回去了。雖是忙,只也要多保重身子,記得太過勞累。”
杜誠忠敷衍地點了點頭。
雲氏離開沒多久,他派去徹查的心腹便回來了。
“怎樣?可查出可疑之人?”他迫不及待地問。
那人搖了搖頭:“一切經手之人都查過了,並無可疑之處。”
“當真一切經手之人都查過了?”杜誠忠不相信。
那人遲疑須臾,低聲道:“除了亮公子。”
杜誠忠心中一緊,明白他也對馮維亮起了疑心,只是礙於對方身份不敢細查而已。
他沉著臉,少頃,啞聲道:“既然如此,那便把他也好好地徹底一番。”
那人鬆了口氣,應聲領命而去。
杜誠忠靜靜地坐在椅上,透過窗欞望向遠處,心裡百感交集。
維亮,只盼著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才是……
一計不成,馮維亮心裡堵得厲害,見賀紹廷走後不久,杜誠忠也出了門,乾脆也換了衣裳外出,約了幾位酒肉朋友到花船上尋歡作樂。
隨著他在鎮遠將軍地位的大不如前,以前來往的那些權貴人家子弟,嫌棄他的身份,又知他地位一落千丈,已經不屑再與他一起混了。
他心知肚明,可除了暗恨對方狗眼看人低外,卻是半點法子也沒有。
他喝得酩酊大醉,當晚便宿在花船裡,摟著兩名船妓好一番翻雲覆雨才滿足地沉沉睡去。
待他一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他揉了揉額頭,簡單地洗漱一番才回府。
“都說酒入愁腸愁更愁,我瞧馮公子這般模樣,只怕心裡的愁不知積了多少丈了。”
他剛一進門,便聽到陌生的女子聲音,皺眉望過去,心裡咯噔一下,也無暇理會唐筠瑤的嘲諷,忙上前去,硬著頭皮朝著臉色陰沉的杜誠忠喚:“父親。”
“畜生!”哪想到對方一聲怒喝,驟然朝他重重地甩出一巴掌,竟把他打得飛出數丈之遠,而後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正覺五臟六腑彷彿都被摔移位了一般,杜誠忠又重重一腳踩在他胸口位置,身上瀰漫著殺氣,鐵青著臉,咬牙切齒地問:“枉我待你不薄,你竟然膽敢毒害我兒!!”
一想到唯一的兒子險些死在此人手上,他便恨得怒目圓睜,足下力度驟然加重幾分,痛得馮維亮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