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望一眼就走,不讓她知道就可以了。
她越來越覺得這真是一個好主意,越想便越發按捺不住心中激動,呼啦一下起身,想也不想便往門外衝去,一個不察便與正掀簾而入的畫鵑撞了個正著,也讓畫鵑從她身體穿了過去。
“哎呀真討厭。”她抱怨著,瞪了一眼又開始與許汀若明爭暗鬥的畫鵑,這才離開。
走出豫王府,她想也不想便又往唐府方向而去,熱鬧的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她心裡記掛著唐筠瑤,並沒怎麼注意看路,短短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已經有三個人從她的身體穿了過去。
可是此刻她卻顧不得那般多了,只是抱臂待被人穿過身體的那陣不適感過去,而後加快往唐府而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她似是心有所感般停下了腳步,茫然地朝著東邊方向望去。半晌之後,終於調轉了方向,徑往東去。
——
唐筠瑤靜靜地站在窗邊,門外的藍淳一臉擔心地望著她。片刻,終於忍不住上前輕聲道:“姑娘,那賽神仙都走了,咱們也該回去了,若晚了的話被夫人知道了可不得了。”
唐筠瑤沒有回答她,只是直直地望向屋內突然出現的那個身影,而後,啞聲道:“藍淳,在外頭守著,待會不管聽到什麼都不必進來,更不用理會,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回去,不會讓爹孃擔心。”
藍淳不明所以,只是她向來習慣了順從,故而只是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輕輕帶上門。
唐筠瑤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憑空而現的言嫵,想著賽神仙方才說過的話,想到自己的兩輩子,想到言嫵出現時的種種,眼眶越來越紅,終於,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眼中掉落。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用寶丫的生辰八字,透過拘魂符內的鮮血,找來的卻是言嫵。這說明什麼?說明言嫵生前身上流著的血,與這符內之血是一樣的!
這符,拘的是寶丫的魂,滋養的是與寶丫生辰八字相近的言嫵,可是因為作法失敗,這輩子的言嫵死了,如今尋來的,只會是同樣來自上輩子的言嫵。
而她自己,就是真正的寶丫,真正的唐筠瑤!
言嫵忽地一個激零,整個人瞬間便從迷糊中回過神來,待她看清出現在眼前之人時,眼睛陡然一亮:“瑤……”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叫出,她便害怕地退了幾步,看著眼前那個她想念了許多之人,明明還是那張熟悉的面孔,可那張臉上卻不再是她熟悉的表情,而是充滿了怨恨。
是的,怨恨,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怨恨,彷彿把她當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敵。
她下意識地又退了幾步,結結巴巴地喚:“瑤、瑤瑤……”
唐筠瑤通紅的眼眶裡閃著水光,臉上帶著刻骨般的仇恨,一步一步地逼近她:“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是許筠瑤,還是別的什麼人?你上輩子害了我一生還不夠,這輩子又跟著我要做什麼?!你說,你到底是誰?!”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言嫵僵著臉,腦子裡只不停地迴響著這樣的一句話。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害我?!為何要毀我一生?!”眼淚再度滑落,唐筠瑤驟然出手,死死地掐住她的手腕,厲聲逼問。
言嫵終於嚇得哭了出來:“我沒有,我沒有要害你,沒有害你……我叫許汀若,我沒有害你,沒有……”
“事到如今你還在撒謊!你根本不是什麼許汀若,你是許筠瑤,你才是真正的許筠瑤!”唐筠瑤的臉色因為憤怒而愈發漲得通紅。
她不是長著與上輩子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那根本就是她的臉,就是她的身體!
“不是,我是許汀若,沒有什麼許筠瑤,從來就沒有什麼許筠瑤,只有唐筠瑤……瑤瑤你相信我,我沒有要害你……我們自小一起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