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你早就去見閻王爺了。”馬捕頭笑著道。
“鎮遠將軍?”賀紹廷呼吸一窒,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是啊,鎮遠將軍一家回鄉祭祖,途經此處見你昏迷在地,便把你給救了下來。對了,好端端的你怎會從馬車裡摔出來的?是不是那唐柏年對你做了什麼?”馬捕頭嚴肅地問。
賀紹廷遂暫將‘鎮遠將軍’放到一邊,迫不及待地將道:“他不是好人,他讓我在知府大人跟前指證董氏是殺人兇手。我不肯,他便動手打我。”
馬捕頭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咬牙切齒般道:“好一個唐大老爺,好一個兄長,我也算是開了眼界,這世間上竟然有這樣的畜生,親兄弟遭難,不說想方設法為兄弟洗脫冤屈,反而還要落井下石。枉老夫人待他那般好,連唐大人這個親生兒子都退一射之地!”
賀紹廷急道:“那現在怎麼辦?他們必定是打定了主意要害唐大人的。”
馬捕頭恨恨地道:“我便不信他們可以隻手遮天!沒有真憑實據,他們若是想屈打成招,我便告到金鑾殿上去!”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勉強壓下心中的憤怒道:“你這會兒覺得怎麼樣?身上的傷可還疼得厲害?咱們已經整整一夜未歸,夫人和沈師爺他們必定急了,若是你還撐得住,咱們便先啟程返回縣衙。”
“我不要緊,咱們馬上回去。”賀紹廷掙扎著想要趿鞋下地,卻被馬捕頭按住肩膀,眼睜睜地看著馬捕頭親自替他穿好鞋子,又為他著好衣裳,末了還不顧他的掙扎,強硬地把他背在身上。
賀紹廷緊抿著雙唇,沉默地任由馬捕頭揹著他出了門。
“將軍與夫人在前邊的小院子裡,我帶你們去便可。”將軍府的護衛得知他們是要向鎮遠將軍道謝並辭行,也不多問,主動向他們指了路。
馬捕頭謝過了對方,顛了顛背上的賀紹廷,加快腳步便朝著那護衛所指方向而去。
離護衛口中的那小院子越來越近,賀紹廷的心跳漸漸加速,雙手也不知不覺地握緊。
“……招式倒也沒錯,就是力度還不行,平常還得多練練才可以。”
“是,父親!”
“好了,休息一會兒吧,我瞧著你們都是滿身汗的。”
……
前方傳來的說話聲讓馬捕頭腳步一滯,賀紹廷卻沒有注意,視線死死地鎖在不遠處那個身姿挺拔,劍眉星目的男子。
男子明明瞧著極之威嚴,身上甚至還帶著久經沙場的煞氣,教人不敢輕易親近,可偏偏他望向一旁妻兒的眼神卻是說不出的溫柔。
賀紹廷用力一咬唇瓣,身體微微地顫抖著,輕輕掙了掙,示意馬捕頭把自己放下來。
馬捕頭上前去與那鎮遠將軍說了什麼,賀紹廷也沒有聽清,只是死死地盯著他,少頃,視線又逐一落在站在他身邊的那位錦衣華服的少年,及那位雍容華貴的將軍夫人身上,雙手愈發的攥得死緊。
突然,他‘噔噔噔’地上前幾步,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怨恨,大聲衝著那鎮遠將軍問:“你可是鎮遠將軍杜誠忠?”
杜誠忠怔了怔,見眼前的小少年雖然年紀尚小,臉上也帶著傷,可那雙眼睛卻分外明亮有神,裡頭帶著的怨恨教他心驚。
“廷哥兒,不得無禮!”馬捕頭嚇了一跳,忙上前拉了拉小少年的手,制止他。
賀紹廷卻不理會,仍是緊緊地盯著鎮遠將軍,等候著他的答案。
“放肆,你是何人?膽敢對我父親如此無禮!”那約莫十歲左右的華服少年上前幾步,怒聲喝斥。
賀紹廷對他視若無睹,再次大聲朝著鎮遠將軍問:“我問你,你是不是鎮遠將軍杜誠忠?!”
“你!”見他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裡,那華服少年更惱了,正想再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