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唐府離開後回到這裡,她便哪裡也沒有去,做什麼也提不起精神。
只有在看到那個佔了她名字的姐姐,和那個畫鵑明爭暗鬥時偶爾望幾眼,而後又興趣乏乏地低下頭去,將腦袋枕在膝上,悶悶不樂地想:“汀琬姐姐一點兒也比不上瑤瑤,上輩子瑤瑤才不會和畫鵑爭得這般難看呢!”
想到唐筠瑤,她頓時又唉聲嘆氣起來,偏那邊的畫鵑與許汀若又不知因了何事正爭得起勁,你來我往極盡刻薄之言,愈發聽得她鬱悶不已。
事實上,近來那兩人鬥得越來越厲害,豫王在的時候還好,起碼還會收斂多少,一旦豫王不在跟前,兩人便是恨不得撕爛對方那張臉,免得教對方總是想法子勾引殿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兩人的爭鬥還是沒有停下來,言嫵終於忍受不了,猛地起身衝了出去。
她想,這裡她不能再呆下去了,只是有點兒捨不得孃親的畫像……不過不要緊,她已經將孃親的樣子牢牢地記住了。
她深深地回過頭去,最後一次望了望被擋在門後的那幅畫,而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豫王府。
走出豫王府大門,她望著街上的人來人往,臉上一片茫然。
良久,她猛地一敲腦門:有了,有地方去了!
她可以去安平縣,安平縣衙是瑤瑤的第一個家,河安府的唐宅更是這輩子她的第一個落腳之處,無論哪裡都有她和瑤瑤一起的蹤跡。
她越想越覺得這真是個好主意,眼睛閃閃發亮,臉上抿出了歡喜的笑容。
突然,她感覺身體似是有一股冷意升騰,冷得她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納悶地皺了皺鼻子。
奇怪,這麼多年來她還是頭一回感覺到冷呢!這種冷,就像是冬日裡突然被人從溫暖的被窩裡揪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