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只怕再不能到處亂跑。
她想了想,快步行至賀紹廷身邊,低聲對他說了幾句話,賀紹廷聽罷訝然,頷首道:“你放心,我會安排沿著這條線追查的。”
唐筠瑤見他明明一臉疑惑,卻沒有問自己原因便應了下來,心時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知道不但是他,便連兄長也對自己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舉動起了疑心,只不過沒有問而已。
當然,如今她也沒有想過再要瞞著他們什麼,只是因為這會兒心裡正亂,沒有心思多說什麼,待她收拾一番,自然把一切告訴她們。
就在方才,她只是提醒賀紹廷,可以從骸骨與早前她交給他的那幅畫像中女子關係入手。
賀紹廷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神情若有所思。
寶丫曾說過,畫像中的女子與豫王侍妾許汀若許有些關係,如今又懷疑畫像女子與這副骸骨的關係。咦?等等,若,許汀若,難不成這骸骨與豫王侍妾許汀若也有什麼關係?
他頓時豁然開朗,只覺得總算是添了條重要線索,不再是眼前一抹黑。畢竟查一副十幾年前的嬰孩骸骨,著實不是件簡單事。
他暗暗思忖片刻,連忙安排人去辦。
“哥哥,此刻我心裡亂得很,什麼也不想說,待我把一切理順了,再把一切都告訴你。”回到位於河安府的唐氏老宅,不等唐淮周細問,她便先道。
唐淮周被她噎了噎,無奈地道:“也罷,都隨你。”
滿頭霧水的唐淮勉不滿地插話:“喂,你們別當著我的面打什麼啞謎啊!有什麼話現在就說,我要聽!”
唐淮周沒好氣地拉著他就走:“好了好了,免談居士管那麼多做什麼,也是時候準備你的新話本了。對了,這回你打算寫一個怎樣的故事?說出來我幫你參詳參詳?”
唐淮勉果然便被他帶偏了心思,得意洋洋地道:“我這會兒要寫一本關於前世今生的纏綿悱惻、發人深省的劃時代鉅著,如今還在構思著,等我構思得差不多了,再對你說說,不過你可得幫我保密。”
“放心放心,我嘴巴最嚴實了!”
“你嘴巴最嚴實?!這話你也說得出來,臉皮可真夠厚的,之前讓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就是免談居士,可你轉身就告訴了三妹妹,我跟你講啊唐淮周,你這樣子可是不行的,那可是要……”
那對堂兄弟的對話越來越遠,也讓心情本有幾分陰鬱的唐筠瑤不知不覺地露出了笑容。
這些都是她的親人,兩輩子的親人,她永遠不用擔心他們會拋棄自己的親人,也無需她想盡辦法去迎合、去討好的親人。
夜裡,她躺在唐府老宅三房西廂的床上,輾轉難眠,一會兒想到上輩子的許淑妃,一會兒又想到言嫵,想到了這輩子初見她的那個夜裡。
她記得當時曾問過她的來歷,可她是怎麼說來著?她說不記得了,不記得姓名,不記得從哪裡來。
可她就算是什麼也不記得了,卻依然記得來找她,記得她們本來就是在一起的。
那個笨鬼說,不跟著她的話會害怕。她一直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直至今日才終於明白了。
因為她上輩子經歷了最可怕之事,可身邊卻沒有人幫她,直到她的出現。
那個笨蛋性子軟綿又膽小,在最無助最恐懼之際遇到了她,自然把她當成了唯一的依靠。
那個膽小鬼肯定也不願意再面對人世間的種種陰暗,所以也根本不在乎那具身體的掌控權,才會在她被驅離之後毫不猶豫地跟著離開。
“阿嫵……”她喃喃地喚著。事到如今,她們之間早就分不清是誰欠了誰。
京城的豫王府書房內,言嫵無精打采地蜷縮著身子,背靠著掛著她生母畫像的牆壁。
自從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