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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是該死!”她的眼中一片冷意,“但是,卻不能這般輕易便教他死了,有時候死反而是一種解脫,只有讓他生不如死,才能一洩我心頭之恨!”
若不是他們,阿嫵何至於會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她原本有一個很幸福的家,一對很疼愛她的爹孃,即使會早夭,可生前卻也能享受爹孃的疼愛,死後步入輪迴。
可是如今……想到言嫵的消失,她的恨意便再也掩飾不住。
賀紹廷摟著她的力度又不禁添了幾分,片刻這後,他才緩緩地將從玄清口中問來之事一一向她道來。
唐筠瑤沒有想到他居然這般主動地玄清的口供告訴自己,一時詫異不已。
賀紹廷見狀微微一笑,就像小時候那般捏了捏她的臉蛋:“你來找我的目的不就是想知道他招供了什麼麼?這會兒我主動些,坦白些,你是不是應該高興些了?”
唐筠瑤雙唇一抿,便抿出了那對小梨渦,踮起腳尖飛快地在他唇上輕啄一下,甜甜地道:“高興,可高興了,這是給廷哥兒的獎賞。”
賀紹廷的嘴角無法抵制地揚了揚,明亮的雙眸裡全是掩飾不住的笑意。他緩緩低下頭去,額頭抵著她的,喟嘆般在她耳邊低語:“還有三個月……”
“什麼三個月?”唐筠瑤環著他的脖頸,芙頰泛紅,一雙翦水明眸水汪汪的,不解地問。
“還有三個月你便及笄了。”賀紹廷從來不知道三個月竟會是那樣的漫長,漫長得教他心焦。
唐筠瑤一下子便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心裡軟軟的甜甜的,卻偏要道:“及笄了的話,娘一定會拘著我在家裡哪兒也不能去,我們便再不能見面了。”
“及笄了,我便可以上門提親。”說到兩人的親事,小賀將軍臉上又是期待又是歡喜。
“你便知道我爹孃一定肯答應的麼?”唐筠遙故意道。
“他們若是不肯答應,一定是覺得我做得還不夠好,不能讓他們完全放心將寶貝女兒交給我。我要做的便是要讓他們相信我,相信我這輩子會對你很好。”賀紹廷望入她的眼底深處,認真地回答。
這人真是的,不過是開個玩笑,偏也要回答得一本正經!唐筠瑤心裡美滋滋的,臉上的笑容也漸來越燦爛。
暫且關押著玄清的地牢裡,賽神仙由曹勝領著去見了玄清。
看著躺在地上傷痕累累毫無半點生機,彷彿是個死人一般的玄清,縱然是隔了二十多年,可他還是一眼便認出,認出此人便是他的空無師弟。
玄清察覺有人進來,眼睛卻是眨也不眨,對自己的生死已經毫不在意了。
“師、師弟,空無師弟……”一道熟悉又陌生,卻帶有幾分哽咽的聲音在地牢裡響起,他的身體一僵,不敢相信地轉過了頭,一眼便看到了一張鎖在記憶深處的熟悉面孔。
“平真師兄……”他啞著嗓子喚出了久違的名字。
“你……這又是何苦呢!”賽神仙含淚長嘆,久別重逢的師兄弟倆,明明滿腹話語要說,可偏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知道自己辜負了師父的一番苦心,落得今日下場也是咎由自取,如今唯一心願也不過是求個速死。”
“求死?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做了惡,要遭報應了,卻想要速死,你可曾問問被你所害的冤魂可答應,我可答應?!”女子冷厲的聲音伴著她輕柔的腳步聲傳了進來,賽神仙回頭一望,便見唐淮周與唐筠瑤兄妹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好了,你要見他一面,此刻也見著了,也該離開了吧!”唐筠瑤冷著臉望向賽神仙。
賽神仙張張嘴欲說幾句求情的話,可對著她滿臉的冷漠,再想想許伯儒一家冤魂,終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