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魔法的復甦1(2 / 3)

下榻,第二天上午便返回了倫敦。索恩先生歷來厭惡遠行。就算他的馬車展現了工匠們最精湛的技藝——鐵彈簧、厚墊椅一應俱全,他還是能體察到路上每一處坑窪。差不多半小時一過,他就開始頭疼、後背疼、胃裡泛噁心。可是這天上午,他根本沒心思照顧自己的後背和腸胃。從古船客棧出發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處於一種莫名其妙的慌亂狀態,腦海裡攻進突如其來的想法和半明半昧的恐懼。

透過馬車的玻璃窗,他看到成群的大黑鳥——究竟是渡鴉還是烏鴉他也看不出;身為魔法師,他心裡清楚,這些鳥一定代表了什麼。在冬日淡白的天際,它們飛旋、滑翔,張開雙翅如同只只黑色的手掌;它們這樣飛著,每隻都成了約翰·烏斯克格拉斯旗幟的活化身——每隻都是“正在飛翔的渡鴉”。索先生問拉塞爾斯覺不覺得這裡的鳥比平時多一些。拉塞爾斯說他不知道。鳥兒之後再上心頭的,是一畦畦冰冷的大水窪——密密麻麻地潑灑在每一片田野上。馬車沿路前行,水窪在冬日空茫的天幕下化作一面面銀鏡。英格蘭大地眼看就要磨穿了。他覺得自己只要穿過這些鏡子做的門,就能走到曾與英格蘭接壤的座座異邦。更危險的是,他想到別人也能這麼幹。他不安地發現,眼前薩塞克斯的風光就好像那首古老的敘事詩裡描繪的英格蘭一樣:

山河至淺薄,

宛如天上水墨跡;

吾王行跡至,

山河撼若風吹雨。1

索恩先生這輩子頭回意識到,英格蘭國土上的魔法也許太多了一點。

一回到漢諾威廣場宅內,索先生和拉塞爾斯立馬進了書房。屋裡,齊爾德邁斯坐在桌邊,面前堆著摞信件,他正在讀其中一封。抬頭見索先生進了屋,他說:“太好了!您回來了!快看看這個。”

“怎麼了?說了什麼?”

“信是一個姓特拉奎爾的人寫來的。諾丁漢郡有個小夥子用魔法救了一個孩子的命,這個特拉奎爾是目擊者。”

“說真的,齊爾德邁斯先生!”拉塞爾斯嘆了口氣道,“我還當你懂道理,不會拿這種胡說八道去煩你家主人呢。”他目光掃過那一摞啟開了的信件;其中有一封扣了塊巨大的蠟印,能看出是什麼人家的紋章。他盯了它好一會兒,才想到這紋章是相當熟悉的,於是將那封信一把抓了起來。“索先生,”他叫起來,“利物浦伯爵召見!”

“總算來信兒了!”索先生嘆道,“信上怎麼說?”

拉塞爾斯先讀了會兒信。“只說請咱們去法夫府一趟,有要事相商,刻不容緩!”他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很可能是關於約翰分子的事。他終於覺悟了,我很欣慰。至於你嘛,”他說著說著就說到齊爾德邁斯身上,“你是不是瘋得可以?還是你自己想耍什麼花招?閒扯些假招子,把當朝首相來的信扔在桌子上不管!”

“利物浦伯爵的事情可以等,”齊爾德邁斯對索先生道,“相信我,我說的那封信的內容您一定要過目!”

拉塞爾斯極不耐煩地哼了一聲。

索恩先生看看這位,看看那位,完全蒙了。多少年來,他對這兩位已是習慣性地依賴,他倆一吵架(近來愈加頻繁),他就徹底慌神。若不是齊爾德邁斯當機立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整個人拖進了書房外間一個打著木牆圍的小廳,他興許一站就是半天,做不出決斷來了。齊爾德邁斯砰的一聲把門撞上,後背靠在門上。

“聽我說。那法術是在諾丁漢郡一戶大宅內發生的。家中大人都在客廳裡聊天,用人們也都正忙著,有個小姑娘就跑到了花園裡。她爬上一座高牆,牆後就是廚房菜園。她沿著牆頂子走,可頂子上都是冰,她一跟頭滑落,砸穿一座溫室的頂棚掉了進去。碎玻璃扎穿了她身上好幾處皮肉。孩子的尖聲哭叫被用人聽見了。可住得最近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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