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斯聳聳肩膀。“我想不通的是,”他說道,“這麼荒唐的方案,你怎就認為可行?”
“一點兒都不荒唐!我對我的……我的客戶可都是精挑細選。瑪麗婭·布林沃思已經退出社交圈隱居了。而蓋特康姆和譚託尼都是釀酒的!還是諾丁漢郡釀酒的!誰能想到他們會跟阿什福德碰面?”
“那格雷小姐又是怎麼回事?阿拉貝拉·阿什福德有天在貝德福德廣場維斯特比夫人家碰上她了。”
德羅萊特嘆了口氣。“格雷小姐才十八歲,跟她的監護人一起生活在惠特比。根據她父親的遺囑,她三十六歲之前無論做什麼,都必須先參考監護人的意見。監護人一家討厭倫敦,一輩子都不打算離開惠特比。不幸的是,兩個月前他們受了寒,一下全都病死了。這臭丫頭立馬搬來了首都。”德羅萊特停下,神情緊張地舔舔嘴唇,“索恩是不是特別生氣?”
“我就沒見有人這麼氣過。”拉塞爾斯淡淡地答道。
德羅萊特又往椅子裡縮了一縮:“他們準備怎麼辦?”
“我不知道。你的事蹟一被揭發,我就想我這陣子最好不要再去漢諾威廣場了。我聽薩默海斯將軍說阿什福德打算叫你出來單挑……”(德羅萊特嚇得驚叫出聲。)“……不過阿拉貝拉不贊成決鬥,於是這事兒就擱下了。”
“索恩沒理由生我的氣!”德羅萊特突然大聲道,“他能有今天全靠我!魔法研究是不錯,可要沒有我帶著他到處見人,人家知道他是誰。當初他離了我不行,現在他也不能沒有我。”
“你這麼以為?”
德羅萊特一雙黑眼睛睜得比以往都要大。他豎起一根指頭往嘴裡放,彷彿打算啃指甲放鬆一下,結果發現手套還沒摘呢,只好趕緊抽回手去。“今天晚上我會再來一趟,”他問道,“到時候你還在嗎?”
“哦,可能吧!我半許下布萊星頓夫人去參加她的沙龍聚會,可我估計我去不了了。我們《魔法之友》進度慢得嚇人,快趕不上出版了。索恩成天拿自相矛盾的指示折磨我們。”
“這麼多公事!我可憐的拉塞爾斯!這樣對你真的不好!那老頭子真是個催命監工!”
德羅萊特走後,拉塞爾斯搖鈴鐺喚來了僕人:“艾默生,我再過一個鐘頭就走。讓華萊士把衣服準備好……哦,對了,艾默生!德羅萊特先生剛剛明說了今晚要回這裡來。等他真來了,說什麼也不許讓他進門。”
在以上這番對話進行的同時,索恩先生、阿什福德先生和約翰·齊爾德邁斯齊聚漢諾威廣場諾宅的 書房,正研究德羅萊特的詐騙行徑。索先生兩眼盯著爐火,坐著不講話。而齊爾德邁斯在給阿什福德講述他是如何發現了德羅萊特的另一位受害者——特威克納姆一位姓帕爾格雷夫的老先生。這位老先生給了德羅萊特兩百幾尼,目的是為了再活八十年,並重新年輕一回。
“恐怕,”齊爾德邁斯接著說道,“咱們無法確定究竟有多少人給過德羅萊特錢,以為能委託你施黑魔法。譚託尼先生跟格雷小姐都得到德羅萊特的承諾,說不久以後就要設立魔法師等級制度,而他們一定可以評上某一級。這等級制度是怎麼回事兒,我就不強裝明白了。”
阿什福德嘆了口氣:“究竟該怎麼說服人家咱們跟這事兒沒關係,我不知道。咱們得做點兒什麼,可究竟做點兒什麼呢,我承認我一點兒主意都沒有。”
突然,索先生髮了話:“在過去的兩天裡,我已經非常仔細地考慮過這件事了——說實話,除了這件事,我都沒考慮別的——我的意見是:咱們必須恢復五龍法庭!”
一時沒人出聲。隨後阿什福德問道:“不好意思,先生,您是說五龍法庭嗎?”
索先生點了點頭:“在我看來,這惡棍明顯要在五龍法庭受審。他犯的罪包括‘偽魔法’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