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卓笑著擺了擺手,從吉他手那裡借了把吉他,然後抱著吉他坐到高腳凳上,調整了一下話筒的高度,語氣自然得仿若在跟臺下聊天:“這首歌送給一個吉他彈得很好但總是不開心的小朋友,我希望他能像你們一樣,開心起來。”
見秦青卓要開始彈吉他,現場配合地驟然安靜下來。
秦青卓低垂著頭,手指輕輕撥動琴絃,明快而輕盈的旋律隨之從他的指尖流瀉出來。
江岌正要仰頭喝酒,但在這旋律響起的一瞬,他的動作頓了頓,捏緊了手中的酒瓶。
他凝神聽著這段旋律,腦中浮現出上次在酒吧二樓,秦青卓抱著他買的那把劣質吉他,微微低頭調音時的那一幕。
然而秦青卓只彈了一小節便停了下來,對著話筒說:“抱歉,最近右手受了點傷,不太靈活,所以我想找個人來配合我,幫我掃一下弦。 ”
“我來,”身後的吉他手主動舉起了手,“青卓哥,我配合你!”
“謝謝了,不過我有人選了。”秦青卓跟他挺熟,笑著看了他一眼,“剛剛不是說過,我帶了一個小朋友過來嗎,我比較想請他上來幫我這個忙。”
他說完,看向舞臺東側。
臺上臺下離得很遠,江岌看到秦青卓朝自己的方向看了過來,視線在躁動的人群中尋找自己。
只用了幾秒鐘他便找到了,短暫的遙遙對視後,秦青卓叫了江岌的名字:“江岌,來嗎?”
全場觀眾頓時順著秦青卓看過來的方向,將目光匯聚到了江岌的身上。
處於視線焦點的江岌看著臺上的秦青卓,對於忽然圍攏的視線仿若未見。
秦青卓用了疑問句,這代表著自己有拒絕的權利。
事實上江岌不太想上臺,被人用好奇的目光注視著的感覺他一直都不太喜歡。
但被秦青卓那種含著期待的目光注視著,江岌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拒絕,何況秦青卓手上的傷是因他才受的。
江岌垂下目光,抬步往臺上走,觀眾自發給他讓出了一條通往舞臺的路。
走向舞臺的那段路江岌聽見周圍的人都在議論自己,有人在問江岌是誰,有人在說那檔樂隊節目,還有人提到了秦青卓的名字。
各種嘈雜的聲音往耳朵裡鑽,想忽視都忽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