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站起身拿了瓶礦泉水遞給秦青卓,“青卓哥,水。”
秦青卓接過來,道了聲謝。
之前翻過這支樂隊的資料,主唱和鼓手都十九歲,貝斯手二十一歲。從外表來看,鼓手鍾揚長得格外顯小一點,打眼一看像個未成年,而從處事方式來看,這個女孩確實要更成熟一點,甚至身上有種超出自身年齡的成熟氣質。
彭可詩將水遞給秦青卓後,就走到檯球桌旁跟鍾揚站在一起。兩人倚著檯球桌,對著手機低聲說話,應該是在給江岌打電話。
秦青卓打量著二樓的空間——面積很大,但裝修相比一樓要簡陋和破舊不少,白色的牆面四面斑駁、隱隱泛灰。幾張檯球桌全部排開後,留給樂隊排練的空間看上去還不到十平米。
他們就在這兒排練?秦青卓倚著沙發靠背,心道這裡可不像一個排練的好場地。
一般樂隊都會租用專門的場地來排練,但眼前這個環境,更像是闢出來的一個臨時場地。
那邊兩個人對著手機,半晌也沒回音,陳嘉耐不住性子,問了一句:“電話打不通?”
“嘉姐你彆著急,”鍾揚轉過頭,“江岌應該正騎摩托車,暫時接不了電話。”
陳嘉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搖了搖頭,又嘆了一口氣:“這個江岌……”
江岌正快步穿梭在各個巷子裡,四處尋找江北的身影。
沒人比他更熟悉紅麓斜街周圍的所有巷子,但每一條巷子都摸遍了,就是找不到江北的身影。江岌心裡窩著火沒處發,眉目間綴著顯而易見的焦躁。
每隔一段時間江北就會消失,手機關機、蹤跡全無,彷彿從世界蒸發。最開始的那次,江岌足足找了近兩個周,才在一家網咖裡找到了正在摸別人兜的江北。再後來,江北消失的次數多了,江岌也逐漸摸出了規律,找到江北的時間便越來越短。
然而每次找人的過程還是讓他極其煩躁,因為如果他找不到江北,江北就會一直不回來。江北不是在跟他玩捉迷藏,她就是存心想消失。
江北是有生存技能的,她的生存技能便是“偷”,她在這方面無師自通,簡直可以說天賦異稟。
但一個靠著摸兜偷東西的小姑娘能在外面存活多久,江岌不知道,他只知道江北的運氣不可能總那麼好。半年之前,在他又一次找到江北時,江北已經被人揍得鼻青臉腫。那之後,他勒令江北不許再偷東西,但警告恐嚇全都用上,江北依然間歇性犯這毛病。
江岌皺著眉,剛想擴大搜尋範圍朝不遠處的主路走時,忽然察覺到了身後似乎有人在跟著自己。他轉過頭,卻並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江岌的目光在周圍巡睃了一圈,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最近一段時間,他時常感覺有人在跟蹤自己,但每次一回頭,卻又見不到人。
就在昨晚,他出門倒垃圾的時候,又一次察覺到了有人跟在自己身後,他回過頭,卻只看到了一個脊背佝僂,正彎腰翻垃圾桶的流浪漢。在盯著那人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之後,江岌轉身走了。
而現在那種被暗中跟蹤的感覺又出現了,好似在原本焦躁的心情上火上澆油,他有些暴躁地想今天非得把這人揪出來揍一頓,問問他到底想幹什麼。
江岌腳步如常地拐入了一道巷子,託江北的福,他早已經把周圍的每一條巷子都摸得熟透了,如果這些巷子表層覆蓋得不是水泥而是面板,估計早就被他一趟又一趟地踩出了老繭。
他有意走到了一條死衚衕裡,然後閃身躲到了一處牆根後面,果然,不出兩分鐘,他便看到了那個跟蹤自己的人——居然真的是昨晚那個流浪漢。
流浪漢正側身對著他的方向東張西望,用視線尋找江岌到底去了哪。江岌從牆根後面走了出來,正想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