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允聽得臉都青了,這種風頭到底是什麼人在想出?
他哪裡又聽不出來,容枝枝看似在求情,實則是在拱火?若是放在往常,他或許還要質疑一下容枝枝的用心。
可是今日,這個家裡沒有任何一個人,比他更想要覃氏死了!
他沉眸道:“去拿鶴頂紅來!我親自餵給她喝!她哪裡還配用鴆毒速死?我就是要她用鶴頂紅,受盡折磨後死去!”
鶴頂紅,無藥可解,必死無疑!用量得當,不到半個時辰便會發病,兩日之內便會受盡苦楚而亡!
僕人見沒有一個主子求情,這才道:“是!”
李嬤嬤也是在鬧劇之後,被人弄醒了,眼看主子們都已經回府了,匆忙地趕了回來,見此忙是撲過來求情。
涕泗橫流地道:“老爺,夫人這麼多年,為了這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容枝枝微微笑道:“確實,害了公爹的長子和愛妾,害了夫君的身體,害了小叔的名聲和前程,害了小姑的婚事,毀了齊家的名聲。”
“這樣多的苦勞,尋常的主母都是辦不到的。婆母當真是京城命婦中的表率,是做母親的楷模!”
李婆子麵皮一抽,一時間覺得自己的臉都跟著發燙。
夫人如今確實吧,叫人有點兒拿不出手。
而覃氏這會兒急得很,在地上又是啊啊,又是想辦法挪動自己已經不好使喚的身軀,弄出聲響來。
李婆子見此,急切地道:“老爺,夫人今日真的是被人給算計了,那會兒老奴都被人給打暈了……”
她覺得老爺就是氣頭上,並不會真的殺人。夫人到底生了三個孩子,如今哥兒姐兒們氣頭上要殺了夫人,可等氣消了,說不定又會開始想念夫人。
老爺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自己不妨趕忙求情,在夫人在面前,留下一個忠心護住的好印象。
卻沒想到,齊允冷漠地道:“你還有臉提你暈倒的事?護主不力的東西,拖出去亂棍打死!”
李婆子白眼一翻,嚇壞了,忙是改口道:“沒……沒有!不是老奴護主不力啊,實則是老奴見夫人近日裡,對您的冷待頗有微詞。”
“夫人本就想紅杏出牆了,對,就是這樣……老奴做的一切,都是聽從夫人的吩咐!老奴也是被迫的啊!”
為了保命,她開始胡說八道。
覃氏剛剛才被忠僕感動,下一瞬便直接氣得嘔出了血。
李婆子改了口,可還是沒能保住她自己,被拖走了。
她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自己便不出去多嘴了,說不定老爺還記不起她這個護主不力的廢物來呢!
這會兒僕人也端了鶴頂紅過來。
齊允伸出手接過。
在覃氏激烈的掙扎之下,抓起她的頭髮,親手將毒藥灌進了她的口中。
覃氏拒不下嚥。
但齊允一直扯著她的頭髮,叫她仰著頭。
穿腸的無解之毒,終究是灌進去了。
齊允這才感到了一絲暢快,將手裡的碗丟掉,冷著臉道:“待她斷氣,便發喪!”
僕人:“是!”
玉曼華看著這一切,也是神情複雜,她總覺得好似是一個無形的推手,將這一切推到這一步的,可她又看不出什麼痕跡來。
彷彿事事都與容枝枝有關,但是事事都查不到容枝枝的身上。
思慮之間,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緊張得肚子都開始抽痛:“我肚子不舒服,快扶我回去休息……”
細雨:“是!”
容枝枝回頭看了一眼玉曼華的背影,眼底都是冷芒,害怕了嗎?害怕了就好!
害怕了,就會急躁,急躁之下,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