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還有心情研究舒晚以前的助聽器。不過就是拿著睹物思人,聊表相思罷了。
他微微頷首,“謝謝母親了。”
母子之間,難得有這麼一瞬是同心同意,嚴芷當然知道易辭洲愛舒晚愛到了骨髓深處,她依然笑著,擺了擺手,讓他離去。
易辭洲將助聽器又放回盒子裡,小心翼翼揣在懷裡,這才不卑不亢地道了別。
從易家老宅出來,已是深夜。
易辭洲抬腕看錶,估計舒晚已經準備離開清邁了。
他不知道她會跟著廖霍去哪,但總歸,比待在他身邊要安穩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思及此處,他苦澀一笑。
而就在這時,他忽地就聽到老宅旁邊傳來一陣暗暗的窸窣腳步。
沈特助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急促大步流星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夜深人靜,話語格外清晰。
他道:“萬強,航線已經批下來了,喊幾個人,能打得過付沉的,包機去泰國清邁。”
聽到“泰國清邁”四個字,易辭洲腳步一頓,臉色遽然蒼白。
他唇齒顫抖,怎麼也想不到,舒晚不過前腳剛走,老爺子就又查到她在哪了。
沈特助拉開車門,月光下,眼底盡是狠辣,“對了,董事長說了,不管怎麼樣,別傷到少東家,知道嗎?”
少東家啊,易宏義的親親親孫子。
血脈相承,當然不可能傷到分毫。
易辭洲咬牙瞠目,有那麼一瞬,他竟覺得作為易家人是多麼荒唐可笑的一件事情!
老爺子是喜歡他,但也僅僅因為他是唯一的一根獨苗了。
他不再多做停留,轉身開車,想也不想地就往機場開去,他要在沈特助和萬強之前趕到清邁。
舒晚,不能有任何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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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邁深夜,似久違聞蟬,整個旅館都籠罩在吱吱吱的蟲鳴聲中。
廖霍已經計劃好了下一站去哪裡。
付沉雖不樂意,卻也只能聽從他的安排。
按圖索驥,卻毫無目的。
這場博弈,似逃亡,更似死戰。
收拾好東西之後,付沉問旅館老闆要了幾顆新鮮檳榔塞進口袋裡,舒晚見了,問他:“喜歡這個?”
付沉尷尬笑笑,“我不抽菸不喝酒,就這點愛好了。”
他說著,卷著葉子嚼了一個,鼓著腮幫子的模樣,像只憨厚的土撥鼠。
舒晚看著他的模樣,輕聲笑了笑,無奈搖頭道:“我都不緊張,你怕什麼呢。”
付沉嚼著,犀利的目光愈漸暗沉,他瞥了一眼在旁邊聯絡友人的廖霍,見他注意力似乎並沒有在舒晚身上,才低聲道:“我怕太太出事。”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不太信任這個廖家小公子,並不是因為他對舒晚不夠愛不夠好,而是因為他顧慮太多包袱太重。
相反的,一無所有的易辭洲,倒是顯得輕鬆淡然、從容不迫。
不等舒晚反應過來,付沉沒再多說,便出門守著了。
他不敢掉以輕心,因為易宏義的目標始終如一。
不多時廖霍就聯絡到了清邁的一個老同學。
三人正準備離開旅館,突然,不遠處閃過幾道車子的前燈光亮,一瞬間照亮了眼前的石坑小路。
這個時候,這種地方,一下子來了兩三輛陌生的車子,實在太過反常。
幾乎不假思索,付沉想都沒想,下意識地拉住舒晚的胳膊就朝旅館後院的後門跑去。
然而剛及門口,沈特助就已經讓人把整個旅館圍了起來。
旅館老闆大驚失色,嚷嚷著什麼,還沒來得及打電話報警,就連滾帶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