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還正值飯點,隔壁的酒吧區也開放了。
二人正準備出門,便有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迎面走了進來。
餐廳昏黃的燈光下,不過抬眼一瞥,陡然間就讓他們大驚失色。
為首的是許久不見的艾瑞克,他蓄了些鬍子,舒晚險些沒認出來。
側邊跟著的是付沉,他目不斜視,徑直就與廖霍對上了眼。
而走在正中央的……
舒晚的眼眸遽然間地震般崩裂,她腳步猛地一頓,下意識地就縮在了廖霍身後。
她怎麼也沒想到,天涯海角,只這一方寸土,也能遇到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一眼認出她耳朵上的助聽器。◎
易辭洲顯然也看到了廖霍。
他稍稍詫異,然後止步不前,冷冷掀了掀眼皮,“我說這兩年怎麼不見你人影了,原來是跑到國外來遊山玩水了。”
現在正值夜色,餐廳也燈光昏暗,廖霍擋住身後的女人,嗤笑一聲,隨口道:“誰說我遊山玩水呢,我也是有正經工作的人。”
“你能有什麼正經工作?”易辭洲不屑地皺了皺眉,“你消失的這兩年,你老子都快對你下追殺令了。”
廖霍雖然為人紈絝浮誇,但廖家家教極嚴,他這兩年一直陪著舒晚在斯圖加特,找了無數個理由不說,連家都沒去一趟,也無怪乎父母生氣。
他當然知道這點,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賴在外面不回去了。
再者,他父親廖鴻宴太過忌憚易宏義,若是讓老人家知道舒晚的存在,作為易辭洲曾經的女人,舒晚留不住不說,估計他自己也會被打斷一條腿。
他滿不在乎地笑笑,無所畏懼地輕浮說道:“那就讓他追殺吧,指不定回程的機票他都幫我報銷了。”
“……”
見他頑固不化,易辭洲也懶得跟他多說話,一想到他曾經覬覦自己的女人,還越級幫她騙自己,心中那股怒火就消散不去。
廖霍漫不經心地聳聳肩,往旁邊側了側,往裡偏頭示意他們先過。
易辭洲滿眼陰鷙地看了他一眼,便徑直往裡走去。
然而剛剛擦肩,他就注意到廖霍身後還跟著一個瘦瘦弱弱的女人。
女人低著頭,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眸子,但下半張臉卻是精緻得美劭無鑄,尤其是微翹的嘴唇和筆挺的鼻子,更是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
——真的太像了。
他稍稍愣神,轉瞬又覺得自己可笑。
自從舒晚失蹤,他看誰都像那個聾女人。眼前這個人,單看下半張臉就明顯不是,更不用再看她的眼睛了。
他停步冷嘲:“你身邊還真是不缺女人。”
廖霍將舒晚攬進懷裡,故作鎮靜地在她下巴上勾了勾,擋住了她下頜線上那條淡淡的疤痕,然後哂笑道:“至少我會珍惜,尤其是別人親手送我的。”
這話要是再聽不明白,那就是真傻了。
易辭洲陰沉地皺了皺眉,礙著現在艾瑞克在場,他不好跟他發作,便收不再理會,大步流星往裡走去。
他的身影越來越遠,舒晚的腳步也越來越快,直到走出餐廳大門,她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剛才看到易辭洲的一瞬間,她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離開這裡。
德國待不了,那就去法國,法國不行,那就去奧地利,如果外國都不行,那就回國,這兩年易辭洲應該已經把國內翻遍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廖霍讓司機把車開過來,然而這個時候正下起了小雨,稍稍有些耽誤。
舒晚忐忑不安地站在廖霍的身邊,恨不得把頭都埋進衣服裡。
車開過來,廖霍將車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