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來,緩緩走到她面前,然後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將一抹精光深深藏匿起來,“你什麼意思?”
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窗外僅剩的一點月光,整個房間昏暗無比,舒晚坐在陰影處,完全沒有注意到易辭洲的臉色一瞬間驟變。
見她沒有說話,易辭洲倏地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強迫抬起頭來,“舒晚,我在跟你說話!你他媽是聾了嗎?”
驀地被狠狠捏住了下巴,舒晚頓時疼得說不出話來。
她輕輕“嘶”了一聲,下意識地就抱住了易辭洲的手腕,然後倔強地抬眼盯著他,依然一句話不說。
易辭洲抵了抵下頜,舌尖剮蹭在齒間,隱隱綽綽一股腥味。
呵,真是瘋了。
他為什麼要問一個聾子是不是聾了?
這女人本來就是一個聾子,一個需要靠助聽器才能知道他說什麼的聾子,跟她廢什麼話?
然而看著眼前那雙乾淨明亮的眼睛,頓時一種見不得光的感覺油然而生,是那種被隱藏得很深的自卑感,突然就被“私生子”這個詞以摧枯拉朽之勢在頃刻間擊潰了。
易辭洲撇過眼,看向窗外,眼中那股怒火越燃越旺,甚至多一分就要比那抹夕陽更加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