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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那個被束縛的婚約,回想起那場荒唐的婚禮,回想起她這一年的日日夜夜。
兩個字形容,呵——裂了。
舒晚煩悶地抓了抓頭髮,悶悶吼了一聲,就將畫筆扔在了洗筆筒裡。
“噗通——”
這一聲,伴隨著水花“嘩啦”而出,舒晚沒有聽到,但是某人倒是聽得清清楚楚,還被洗筆筒裡的水不偏不倚地濺了一身……
易辭洲愣著眼睛一下就滯在了那裡。
自己只不過剛剛推開門,才走到她身後,就這麼被莫名其妙潑了一身,這女人的無名怒火,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
易辭洲摸了摸自己的襯衣,上面松石綠的顏色還帶著水漬緩緩散開,他眯了眯眼,本想發一通火,但還是先剋制地喚了一句:“舒晚?”
眼前的女人毫無反應,甚至連回頭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任由畫室的燈光和窗外的月光將她包裹住。
藉著月光,易辭洲似乎
◎睡完她之後的補償。◎
話音剛落,原本平靜的心陡然間就高高懸起,砰砰直跳。
舒晚瞪圓了眼睛,怎麼也不敢相信易辭洲會直接對她說這個。
男人的臉龐正好一半在光線下,一半在陰影裡,分明的輪廓加上看不清神色的眼眸,就像一個從深淵裡拉出來的人一般,讓她倏地顫了一下,不自覺地就打翻了畫箱。
畫材稀里嘩啦散落了一地,舒晚沒說話,趕忙彎下腰又去拾撿。
易辭洲眯了眯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見她慌亂地收拾著畫桌,便徑直看向了那幅畫。
畫面裡的景色看著有些熟悉,而畫中的男孩,只有輪廓,沒有上色也沒有五官。
易辭洲指了指畫,問道:“畫的是誰?”
舒晚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斜睨看過來,隻字未語。
畫的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畫中的人什麼都不記得了。
易辭洲看著她,越來越覺得不耐煩,他雙手撐膝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伸手將她耳邊的亂髮撥開,壓著聲音問道:“聽不見嗎?”
舒晚放下手中的畫筆,拂過他的手,往後躲了躲,“易辭洲,你不用重複,你說的話,我都能聽見。”
易辭洲抵著下頜,緩緩將伸在半空中的手縮了回來,“哦,我只是不知道你聾到什麼程度了,多問幾遍也是關心你。”
這樣的冷言冷語,舒晚早就不在乎了,但是從易辭洲的嘴裡說出來,那種被硬生生從童年夢境里拉回現實的感覺,還是讓她心口狠狠一抽。
她略帶有挑釁地回道:“關心我?結婚一年,你有關心過我嗎?”
易辭洲愣滯了一下,他完全沒有想到一向溫柔且不善於言辭的舒晚竟然會氣鼓鼓地懟他。
一年前的舒晚,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那個時候的她,溫順得像只嬌滴滴的奶貓,而現在,像一隻斂去鋒芒的野貓,隨時可能給你來上一爪。
默了許久,易辭洲問道:“生氣了?”
舒晚側目看了一眼畫上的男孩,又瞥了瞥眼前這個冷漠如灰的男人,“是啊,畫不出來而已,想象不出他的樣子……”
易辭洲沉了口氣,坐在沙發上,漠不關心地閒聊問道:“那你原本想畫的是誰?”說完,他抬起頭,見舒晚面色寡淡眼眶乾澀,又改口加了一句:“不用說了,你的事,我也不想過問。”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他又不缺,問那麼多幹什麼呢,縱使她畫的是自己的心上人,也與他無關。
舒晚將畫筆丟到一邊,在細膩的綿漿紙上輕輕撫觸了一下,輕輕說道:“小時候見過的一個人。”
小時候見過的?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