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沈於淮坐在他旁邊之後距離更近,一側目就能看到對方放在桌面的手機裡如同天書的外文電子期刊,再清楚點,近距離看到對方拿筷子時清晰泛白的骨節。
陳其昭收回目光,剛剛那瞬間,他居然想去碰沈於淮的手。
沈於淮與劉隨說著話,視野微偏時就能看到身邊人的側臉,對方正垂目吃飯。
從這個角度看,能發現陳其昭的睫毛很長……沈於淮不知何時停止了與劉隨接話,後者正喋喋不休吐槽著實驗室的事,而他的目光卻從陳其昭的眼睛看到他的耳廓,最後順著耳垂到側臉,停在那微啟的薄唇上。
唇色偏白。
“於淮?”劉隨喊了聲。
陳其昭側目看來。
沈於淮與陳其昭短暫的目光接觸,不動聲色地看向陳其昭身後不遠處的檔口,“你們喝湯嗎?那邊的湯店還開著。”
劉隨道:“我還想說問你話怎麼不回,原來看湯去了。”
他掃了眼道:“那家我剛問了,老闆說賣完了。樓下的奶茶店還開著,一會買奶茶去。現在的天氣還是買奶茶暖和。”
沈於淮問陳其昭:“下午有課嗎?”
”第二節。“陳其昭道。
“那時間來得及。”沈於淮看了眼手錶,“那喝奶茶吧?你穿得有點少,喝點暖的。”
劉隨看向旁邊的小周:“兄弟,你喝嗎?”
“謝謝好意。”小周:“不過我一會就走了,下午還有工作。”
劉隨感慨一聲:“可憐打工人。”
小周:“……”
吃完飯後,陳其昭把餐具放到回收區,說要去個廁所。
沈於淮跟劉隨下樓去點奶茶。
陳其昭從衛生間出來到食堂門口,小周已經拿著檔案回公司,他卻還有點事情要安排。沈氏馮儒逸的事情容易解決,馮儒逸審查嚴歸嚴,實際上不會搞其他動作,這點還是能放心。
但讓他在意的不是沈氏合作專案的事,而是馮儒逸恩師那件事。
陳其昭記得馮儒逸當時準備的資料也是準備了很多年,有些東西甚至是他沒查到的,可見馮儒逸當初離開陳氏的時候應該是帶走了一部分相關資料,或者他有一部分人脈能順著查清蔣禹澤的事情。
畢竟憑馮儒逸這人,說到底除卻研究員的身份就是一個普通人,想要找到證據還有一定難度,如果他那邊有東西,也就是說現在馮儒逸的手裡應該也把握了一部分證據。
陳其昭拿出手機,若有所思地翻著聯絡列表。
蔣禹澤在陳氏集團這麼多年,布那麼多局,安排那麼多人,不可能完全乾淨。上輩子對付蔣禹澤多半是利用林士忠那邊的事情牽扯,更多的證據都是後來設局找到的,而現在對付蔣禹澤的難點就是很難將他一口咬死。
對方就像是滑溜的泥鰍,徒手抓的難度到底還是大。
一旦沒法一網打盡,這人就會變得更警惕,之後想要動手就沒現在這麼容易。
馮儒逸的出現讓他有了新的想法,用一個盛洺來對付蔣禹澤還是太便宜對方,要幹就幹把大的,蔣禹澤這麼多年運籌帷幄,自以為能脫身乾淨,可這火萬一燒起來,乾不乾淨還說不定。
陳其昭站在食堂門外,切換手機卡打了個電話。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陳其昭開了常用的變聲軟體,簡言道:“是我。”
對方反應過來:“老闆?怎麼突然電話聯絡了?有什麼急事嗎?”
“上次讓你查的秦行風、于傑和方程傑的資料還在嗎?哦對了,還有銳振那個姓王的。”陳其昭換了個語氣與電話另一邊的人交流。
“老闆,你要說在,這資料肯定得在。說到這事,之前您讓我關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