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身上的乖順氣質忽然佔了下風,混進了一絲叛逆的少年感。
為了湯小年打架?楊煊眯了眯眼睛,然後從籃球框直起身,將掛在上面的校服扯下來搭在肩膀上。
楊煊不問,湯君赫也不說。兩個人沉默地一前一後朝停車場走,被夕陽拉長的影子拖在偌大的校園裡。
湯小年坐在家裡的沙發上,已經打好了一肚子腹稿,一見到兩人先後邁進家門,鼓到嗓子眼裡的話又全都被一股腦湧上來的火氣壓了回去——湯君赫這副的模樣,真是跟楊煊一模一樣!
湯小年白了湯君赫一眼,轉身就朝自己房間走,路過湯君赫的時候,她低低地罵了一句:“你真能耐了你!”
一晚上,湯小年也沒睡好,腦子裡面不斷閃現湯君赫和楊煊進家門的那一幕。她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自己的兒子要被楊煊帶壞了。湯君赫是她引以為傲的兒子,是她存在的全部意義,現在他出現了被楊煊帶壞的苗頭,湯小年驚惶不定,輾轉反側。
與此同時,楊煊正在書房裡開著電腦玩遊戲,湯君赫則在一旁默不吭聲地看著他面無表情地收割人頭。
儘管困得呵欠連天,但看到楊煊沒有回房的意思,他便也一直強忍睡意。
楊煊一局遊戲結束,偏過臉問他:“還不回屋睡?”
“明天是週末,”湯君赫有些遲疑地說,“哥,我想跟你一塊睡。”
楊煊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跟你睡,會睡得好一點。”湯君赫害怕他拒絕,趕忙解釋道。
耳機裡傳來新一局遊戲開啟的音效,楊煊把目光移到螢幕上,說:“隨便你。”
因為這三個字,湯君赫強打精神,陪他待到了凌晨。因為害怕楊煊會把自己扔在書房,他強忍著沒睡著。
如願跟楊煊睡到床上之後,湯君赫反而不困了。
他上癮一般地聞著空氣裡楊煊的氣息,竭力剋制著自己靠近他的渴念。他發現自己對於楊煊的欲`望並非一時心血來潮,而是愈發變本加厲地在體內野蠻生長。強烈的慾念使他想起上一次這麼晚睡的那天凌晨,他看的那部成人影片。那些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如今爆發式地出現在他腦中,讓他無法安然入睡。
幾乎是無師自通地,他面對著楊煊,大著膽子,偷偷地把手伸到了自己的身下,去碰觸那個正昂揚抬頭的部位。他儘可能放輕動作,用一隻手包裹住那裡,嘗試著上下動了一下,一陣強烈的快感從那裡迅速地擴散,然後他迫不及待地又動了第二下。
他幾近痴迷地看著黑暗中楊煊的側影,剛想悄悄地實踐人生第一次自瀆,楊煊突然動了一下,湯君赫陡然嚇得僵住了,包裹住下身的那隻手一動也不敢動。
以往楊煊躺下之後就會很快睡著,但今晚他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站著喝完了,才又上床躺了下來。
剛剛被楊煊發現了嗎?剛剛他下床喝水的舉動是警告嗎?湯君赫好一會兒沒敢動,腦子裡的各種猜測風起雲湧。手裡握著的那根硬挺挺的東西被他自己嚇得蔫了,逐漸皺縮在手心裡。過了好一會兒,湯君赫覺得自己的半邊身體都要壓麻了,才敢抽出手,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
湯小年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早早起床,打算等湯君赫起床,就要跟他來一番推心置腹的長談,說什麼也要把他從變壞的趨勢中拉回來。
但一直等到9點,湯君赫也沒從房間裡出來。
湯君赫醒了,但他還不想起,他賴在床上小聲問楊煊:“哥,你醒了沒?”
楊煊閉著眼睛“嗯”了一聲。
湯君赫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禁有點臉紅心跳,但楊煊既然沒生氣,那自己很可能就沒被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