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為熾斂去內心的情緒,腳步悠閒地走向浴室,敲敲門:&ldo;老婆,我也要洗。&rdo;
沒回應。
浴室太大了,門的隔音一流,還有水聲遮掩,裡面的人聽不見很正常。
&ldo;那我進來了。&rdo;晏為熾直接開啟門走了進去。
九十點鐘,浴室的門終於從裡面開啟,鼓漲的霧氣一股腦地往外沖,不一會兒就被冷氣吃幹抹淨。
陳霧淋浴淋得臉若桃花,他精疲力竭地窩在觀景臺的躺椅裡,一隻腳被晏為熾握著,指甲剪夾住他才長出來一點點的指甲。
&ldo;阿熾,你忙完了嗎?&rdo;陳霧嗓子啞啞地問。
&ldo;快了。&rdo;晏為熾臉不紅心不跳地胡扯,實際才剛開始,他的節奏被發小的一通電話打斷,再就是一通體力勞動,現在是溫存時刻,怎麼可能去書房辦公。再多的公務都要等陳霧睡了再說。
陳霧閉上眼睛,累得不想再說話了。
這會兒颳起了點小風,可能是樓層高,風拂到面板上的時候隱約有一絲涼意,也不排除是過於期待自我催眠產生的錯覺。
&ldo;咔嚓&rdo;&ldo;咔嚓&rdo;
軟軟的碎指甲掉在紙上。
陳霧昏昏入睡的時候,發出了模糊的聲音:&ldo;你把洗手間的花換一下水。&rdo;
&ldo;等會就換。&rdo;晏為熾慢條斯理地給他剪腳趾甲,眉梢儘是魘足的慵懶,&ldo;今晚能看到你的星座,很清楚,要不要看?&rdo;
躺椅裡的人睡著了。
&ldo;怎麼這麼累,不都是我動。&rdo;晏為熾無奈地搖頭失笑。
貓狗瞅著他,跟瞅樂不思蜀的傻子似的。
晏為熾收起笑容:&ldo;滾蛋。&rdo;
貓狗趴回了自己的窩裡,腦袋搭在外面,繼續瞅傻子。
晏為熾懶得再去搭理。
在月色下,一對相愛的人,貓窩狗窩裡的兩隻,飲料瓶裡的藥材都籠了層柔光。
那不管養多久都長不出幾片葉子的藥材從四株擴充套件到六株,被晏為熾在全然不知情的情況吃了三株,不是他提出來的,是陳霧讓他吃的,隔三個月吃一次,稀飯煮開了整株放進去,吃了神清氣爽。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晏為熾還感覺自己回到了男高時期。
晏為熾掃了眼睡得很沉的人,應該不是心理作用。
村長的手術日期特地選的週六,孩子大人都有假的時間,他的兒女基本都是全家現身,從各個城市趕了過來。陳霧也去了。
一夥人簡單打了招呼就在等候室消磨時間。除了他們,還有其他手術的家屬。
等待是焦躁的,也是美好的,因為有希望。
兩三個小時過去,村長的手術做完了,主刀醫生來和陳霧交談,說是很順利。至於術後相關,晚點會有醫護人員去病房叮囑。
村長有一點點清醒的時候,陳霧在病床邊坐了一會才走。
病房人多,他不方便多待,下次再過來。
陳霧坐電梯下去,在停車場被一道喊聲叫住,他驚愕地望著隔了幾輛車,開啟車門正要坐進車裡的高個男人。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挺意外的。
&ldo;真是你!&rdo;男人激動地大步走近,手上的一袋子藥都忘了放進車裡,就這麼拎著站在了陳霧面前。
陳霧看著老鄉,曾經給他在西德介紹了保安工作的人,笑了笑:&ldo;好久不見。&rdo;
老鄉也笑起來,年近四十,魚尾紋長了不少。他從上往下打量陳霧:&ldo;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