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暖是個很好的聆聽者,隨著他的心情變幻狀態,他高興,她就同樂,他氣憤,她就和他同仇敵愾,一老一少每次都能相談甚歡。
當然也有吵架的時候,不過就像是親生父女般,兩個人別過身子誰也不理誰,過一會秋暖再服個軟。
這時候秋暖心裡都會暗笑,原來十阿哥那性子,是隨了康熙的。
不過她和康熙的聊天,她和誰都沒說過,對著十阿哥也未曾多說一句,也可能是這個原因,康熙才願意和她越說越多。
五公主不止一次的和她開玩笑,說她這個十福晉,比她更像康熙的女兒,害得她現在都不是康熙最寵愛的公主了,心裡吃味的不行。
秋暖想,這就是用玩笑的語氣說出心中的話吧!
只是,五公主對於康熙來說是女兒,而秋暖是局外人。
「汗阿瑪,你是怎麼打算的?」
話題饒的太快,康熙還停留在寫詩上,憋悶道:「朕要告誡後世子孫,好好當皇帝,少寫詩,實在喜歡就背地裡寫,有點自知之明。」
秋暖:「不是,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倉央嘉措,你原本是如何打算的?殺了?」
回到正事,康熙收了外放的情緒:「無論他是否是真的轉世靈童,拉藏汗贏了,那他就只能是假的,但也殺不得,廢黜後囚禁起來。」
以朝政來說,這個打算,確實是最合適的,留下倉央嘉措,康熙手中就算是握了一張牌,現在是假,以後也可以是真,就看拉藏汗是否聽話了。
秋暖看向窗外,陽光從她指縫中落在彎彎的睫毛:「可是歷史上,他的結局是個謎,有人說他病逝在青海湖,也有人說被政敵拉藏汗派人殺害了,也有人說,他遇到了好心的官差,私自把他放了,他在青海湖詩酒風流的過完一生。」
康熙轉頭看向陽光下細碎的塵埃,捻了一顆梅子放入口中:「你想讓朕放了他?」
秋暖懂進退,知規矩,從未求過康熙何事,更不會插手政事,此次倒是第一次。
她想了想,趴在桌子上點了點頭:「嗯,我比較善良,想讓每個人都隨著心意活著,他如果是個作惡人,我定不會管,但想想他的一生,也是被命運左右的人,既然他現在在你眼中猶如螻蟻,影響不到政局,那我想替他求一個自由。」
「你可真是不自謙。」聽她說自己善良,康熙搖頭失笑,不過也就如她所說,現如今,倉央嘉措是生是死,對他來說都是小事。
攏了攏袖口:「想讓朕放他自由,可以,只是你也說了,傳聞中拉藏汗派人殺了他,那朕就要派人去保他,只是朕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他松
了口,秋暖笑開了花,給他端茶倒水的奉承:「多謝汗阿瑪,多帶些人過去,定是無風險的,到時押送到青海湖一帶時,就把他偷偷放了,到時候就和歷史上一般,說他圓寂了,此事也就算是了結了。」
康熙像是覺得她說的有理,聽的連連點頭,最後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笑的秋暖心中直打鼓。
把兩人說的話又回想了一遍,並未發現有何不妥。
等到陪康熙用了午膳,走出乾清宮,秋暖還在想著那個笑,總覺得康熙憋著壞呢!
出了宮都未見十阿哥,秋暖不由的好奇,上了等在宮外的馬車,問小廝:「十阿哥呢?」
小廝恭敬回道:「十阿哥原是等著的,只是有人來找,低聲說了幾句後便離去了,十阿哥讓奴才轉告福晉,說他今日晚些回府,讓您好好吃飯。」
馬車緩慢行駛,秋暖把花盆底直接脫下來扔到角落裡,動了動腳趾,才穿上放在車內的拖鞋。
萬惡的資本主義,還好她不是個小腳,要不然就要承受放腳之痛,太可怕了。
十阿